家中没有顶梁柱,就算有适龄的爷们家都不愿不与她家结亲
毕竟失父长女的名声不好,这不正好被当时的侯爵夫人宋盛芙看上了,便以良妾之礼聘进家门。
侯府家大,那汪姨娘的幼弟便在段家族里读书,这对侯府来说不过是多张嘴的事。
当时宋盛芙长子身子孱弱,后面又是两个女儿,便聘了良妾进府为侯府开枝散叶。
早些年段侯爷不同意,段侯是难得的痴情人,只说自己不想有其他人,还是宋盛芙对着家里列祖列宗忏悔,逼着段侯爷应下此事。
汪姨娘进府后,很快便有了身孕,生下当时的四少爷段静安,段静安一出生就被段侯爷直接抱去了正院。
这些年看在汪姨娘老实本分的份上,宋盛芙也并未阻止汪姨娘来见段老四,汪姨娘也自知身份,从未有其他越礼之处。
宋盛芙很满意,段静安从小就招人喜欢,汪姨娘在府中没有奴仆敢随意欺辱,伙食也从未被克扣过。
除了不得主君宠爱,这日子倒算是好过得多。
自老侯爷去了,汪姨娘除了在老太太那边伺候,其余时间就呆在自个院里。
等段静安进了院子,丫鬟芸香上前,对段静安行礼。
“四老爷安,姨娘听闻老太太醒了,在小佛堂为老太太抄经祈福呢。”
段静安见是姨娘跟前的大丫鬟点了点头,抬脚走向西屋,一进屋便看见身着白色儒裙的女人正跪坐在蒲团上。
见有人进来女子转过头来,见是自己的儿子,神色变得惊喜。
“今儿怎么过来了,去瞧过老夫人了没,老夫人身体可还好?早间听闻老夫人醒了我本想去服侍老夫人,便唤了芸香去找素夏姑娘。”
“但素夏姑娘派人回话说老太太刚醒精神不济,让我不必前去,等明日夫人好些了我再派芸香去问一问。”
段静安走到小榻边跪坐好,才抬眼再次看着眼前的人
“姨娘莫担心,母亲身子尚好,今日我是来同您告别的,待会儿我就启程南下去蜀地。”
汪姨娘一时间怔住了,着急的问“今日就走,东西可收拾妥当?”
“都收拾好了,我先一步走,带着同力他们。”
段静安神色温和,目视着眼前这个生养过她的妇人,他自小在母亲面前长大,也并未有人阻止他和姨娘接近。
此次南下于情于理都该过来知会一声,姨娘是内宅之人,有事情不必过多解释,说得多了反而徒增困扰。
汪姨娘见他并未多说,也不再多言,只细细叮嘱路上要注意安全,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大小道理。
段静安没有打断他,便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对了我听芸香说,到时候要带着蜀地的表小姐和表少爷一同回来?”
段静安一时顿住,心里想消息传得这么快,回道“是,幺姊那边没有长辈,母亲就将她们接了过来。”
“也是,按理是该由外家承担教养之名。“
“好了,我也不和你多说,前些日我给你做了套银灰鼠的绸缎里衣。”
“现在你是外丧,这个颜色也不出格,你带上,要注意保暖,莫要得了风寒。”
“你本就不爱喝药,莫要学那柳家四郎冬季只穿个丝锦的外裳,平白的没个温度。”
段静安愕然,诧异道:
“姨娘您这是从哪听的消息”
汪姨娘瞅了他一眼。
“听下面小丫鬟们说的,这京城都传遍了,听说那柳四郎回去挨了柳夫人好一顿打。”
段静安有些心虚,那柳四郎是他在万柳书院的同窗兼好友。
这事其实他也知道,但没想到现在全京城都要知道了。
段静安当时还夸他呢,说他风姿卓仪,有雅士之姿。
若不是母亲尤为重视家中子女的身体,他从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去开玩笑。
段静安神情讪讪,眼见姨娘还欲开口,赶紧道:
“姨娘,时候不早了,马上该出发了。”说罢便起身。
汪姨娘见此也不再继续,只得跟着起身说: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你跟我去取了衣服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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