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燃看着病床上的曲泠，她眼神疯狂，稍微一笑都会牵扯到身体的伤口，疼得瓷牙咧嘴。
可她还是放肆的大笑着。
她在得意，在嘲讽。
得意她以一人之力，毁了这么多人，又在嘲讽被她耍弄的人可悲可怜。
苏燃心中那股愤怒越来越浓。
她盯着曲泠，在她的笑声里缓缓开口：“你不爱他！”
曲泠：“……”
笑声戛然而止。
笑容僵在脸上，但仅仅是一瞬间，曲泠笑容又恢复了得意，“我爱他，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爱他！”
苏燃冷笑，“是吗？你爱他就是要让他死，让他陷入危险？这样的爱，算是爱吗？”
“不过是你畸形的心理罢了，你是气，气他不喜欢你，气他看不上你，你做了那么多事，无非就是要发泄你扭曲的不甘，你这样……才真是可悲。”
苏燃的声音，清冷平静。
曲泠看着她，那一瞬，她竟觉得眼前苏燃看她的眼神，像极了当年傅靳寒看她的眼神。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谈不上嫌弃，只是冷漠，仿佛自己怎么样都入不了她的眼。
那种漠视，让她抓狂，让她不满，让她不甘。
“不是的，你胡说。”
曲泠张狂的吼道。
苏燃轻笑一声，“我是不是胡说，你的心里最清楚。”
曲泠心里慌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爱他，我那么爱他，你是胡说，都是胡说的。”
曲泠口中喃喃着。
仿佛她一遍遍的强调，就可以将苏燃刚才的那些话驱赶走。
可越是如此，那些话在她脑海里刻得更深。
她只能继续一遍遍的重复。
苏燃却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的逃避，“事实上你心里一直都知道，你对他不是爱，却不愿承认！”
“不，不是！”
“是，你只是心理扭曲，你做了那么多的恶事，你早就知道，傅靳寒若是知道那些，只会更恨你，更加厌恶你。”苏燃拔高了语调。
她的气势将曲泠压了下去。
曲泠心里越发乱了。
口中不断喃喃着“不是的”，神情激动处，她甚至撕扯着身上贴在伤口处的纱布。
她拔出了输液的针头，鲜血瞬间从手背上流出来，刺目的红让人皱眉。
可在场的，没有人上前。
若曲泠这样便要怜惜她，那下落不明的傅靳寒呢？
苏燃不是圣母。
她做不到对一个害了她丈夫的人生出怜惜。
“哈，哈哈……不是的，不是的……”曲泠像是疯了，她抓扯掉了身上连接的所有仪器。
一番折腾下，她从病床上跌了下来。
撞击的疼痛，让她脸色越发惨白。
她疼得满脸狰狞，却依旧还在疯狂的笑着。
疯了！
傅老太太嫌恶的看了她一眼，拉着苏燃的手，“咱们走吧，这女人疯了，既然疯了……该给她安排一个合适的地方。”
她这话，是说给傅舟听的。
这一次，傅舟终是没有说出求情的话，不再护着曲泠。
苏燃敛眉。
她自然知道傅老太太口中“合适的地方”指的是哪里，不管曲泠是不是真的疯了，去了那里，只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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