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细品一幅古画般,细致入微地观察着裴徊光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终于鼓起勇气,以一种几乎耳语的声音问出那个大胆的猜测:“莫非,他便是那高高在上的掌印……之父?”
裴徊光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猛然跨步向前,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至呼吸可闻。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环过沈茴的脖颈,以一种近乎宠溺又不失威严的姿态将她拉近,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皇后娘娘啊,您这是在夸自己聪慧过人呢,还是在无意间暴露了自己的单纯?”
沈茴的心中虽惊涛骇浪,面上却异常平静,她迎上裴徊光的目光,清澈如水的眸子中闪烁着坚定:“若掌印真有心隐瞒,那疤痕背后的故事,又怎会轻易落入本宫耳中?”
裴徊光闻言,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他缓缓松开手,仿佛是对沈茴的这份洞察力的认可:“呵,你倒是有些意思。也罢,既已至此,便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沈茴乘胜追击,眼中闪烁着好奇与狡黠:“那么,这份隐秘,是否仅本宫一人得知?”
裴徊光沉思片刻,眼神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在这个世上,知晓此事者,除你之外,怕是无人生还了。”
言罢,他嘴角噙笑,望着沈茴那张因胜利而微微上扬的脸庞,那笑容明媚得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让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娘娘,是时候回您的凤仪宫了,那些后宫佳丽们可都等着给您请安呢。”裴徊光适时地提醒,话音未落,沈茴的脸色便微微一变,显然是记起了今日的重要议程。
她急忙转身,步伐匆匆,却在即将踏出书房门槛时,忽又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目光锁定在那盏置于红木高脚桌上的矮灯上。那灯,似乎承载了某种特别的意义,让她无法割舍。
裴徊光见状,轻笑出声:“娘娘不必费心,您的宫人已在楼下恭候多时了,这灯,自有他们照料。”
沈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一笑,随即再次提速,几乎是带着一阵风,消失在了书房的门口。而裴徊光,则静静地站在原地,拇指轻轻摩挲着指间的黑玉戒,眼神深远,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沈茴轻手轻脚地将那盏雕花宫灯放回原处,仿佛是生怕惊扰了夜的宁静,随后,她脚步轻快地跃动在楼梯上,每一步都伴随着银铃般的“哒哒”声,宛如林间初醒的小鹿,穿梭于古老的宅邸之中,留下一串串活泼的足迹。不久后,裴徊光缓步至窗前,那动作优雅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孤寂。他轻轻一推,沉重的木窗悄然开启,仿佛连风也为之让路。月光倾泻,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为这幅画面添上了一抹不可言喻的韵味。他的目光穿透夜色,紧紧追随着沈茴的身影,只见她携着贴身婢女,宛如两朵并蒂莲,缓缓步入那片被月光轻抚的玉檀林。林间,每一株玉檀都似乎在低语,为这对主仆的夜游添上几分神秘与浪漫。裴徊光的视线逐渐抬高,穿越了郁郁葱葱的林木,最终定格在那座被玉檀林半遮半掩的巍峨宫殿之上。那宫殿,仿佛是古老传说中的仙境,每一砖一瓦都透露着不凡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遐想起它背后隐藏的无数故事。世人皆传裴徊光身世如雾里看花,扑朔迷离。这十数年光阴里,无数好奇之士前赴后继,企图揭开他神秘的面纱,却无一不铩羽而归,只留下一地探秘未果的叹息。殊不知,裴徊光在踏入这深宫之前,已亲手编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自己的过往紧紧包裹,藏匿于时光的深处。他就像是那片玉檀林中最为坚韧的一株,任凭风雨侵蚀,岁月流转,始终保持着那份不为人知的孤傲与神秘。而这片玉檀林,见证了无数秘密的诞生与消逝,也默默守护着裴徊光那份不愿为人知的过往,仿佛是大自然赋予他的一道隐秘屏障,让他在宫墙之内,仍能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净土。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深处,晨光初破晓的朦胧中,沉月以一种近乎仪式化的优雅,缓缓屈膝,向着围坐一堂的嫔妃们行礼,她的声音宛如晨露轻拂荷叶,细腻而庄重:“诸位娘娘,前些日子,皇后娘娘遭逢了一场病痛的侵袭,今朝晨曦未露,便觉头疼如裂。然而,皇后娘娘心怀慈悲,深知天寒地冻,不忍令太医们顶着刺骨寒风穿梭于宫墙之间,便只吩咐贴身宫婢,依循旧方,精心熬制了一碗暖心的汤药。那药香袅袅中,似乎还藏着几分皇后娘娘对众人的体谅与温柔。娘娘饮下后,病痛果然得以缓解,只是药效中带着几分安眠之力,让她至今仍沉浸于梦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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