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燕王又派了两位将领出阵。
茫茫白色中,一点红色不停在两个黑点中穿梭。
在场的所有人从没见过有人能将一把长刀使得如此行云流水,它就像是沈姝的一部分,仿佛生来就该跟着她驰骋沙场,战无不胜。
两个将领逐渐不敌,仅仅十几个来回就被沈姝接连挑落马下。
这一局,沈姝赢。
燕王却紧闭城门,无视约定,哪怕沈朝以两位为国出征的将士性命威胁,燕王也紧闭城门不出。
最后激得沈朝发毛了,要直接强攻。
大军由沈姝带领,直冲燕国城门。
未想,这时的巨大城门却被缓缓打开,逐渐露出城中尸横遍野的惨状。
燕王领着一众王室子弟捧着降书玉玺甚至脱去王袍前来投降。
沈朝看了降书,写于很早之前,诸国传出消息要攻打燕国之时,看来是早有准备。
燕王痛哭流涕,乞求沈朝饶命,一点君王的样子都没有。
沈姝心中不屑,不敢相信这样的人能令诸国的军队都无功而返,让她不远千里奔袭而来想要挑战一下这位君王的骨气,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她撇撇嘴,勒马回家。
此时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一阵歌声,呜咽幽怨。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一点泛着青色的白傲然伫立于燕国的断壁残垣之中。
寒风如刀,似乎要将少年人消瘦的身体凌迟。
他的嗓音已然沙哑,似乎是要将所有的不公怨愤唱给逝去的所有将士神灵还有这片土地上每一个侵略者听。
仅剩的燕国士兵听了后都抹着泪跪下。
这是北地的民歌,唱的是战争的残酷,唱的是发生在他们身边今日约定同生明日却要亲手埋葬的兄弟。
燕王君仓皇着挪动了脚步,老泪纵横得喊道:“吾儿,你这是做什么?”
燕泽双手相合拱敬地上的父亲,恭恭敬敬按照礼法磕了三个头道:“父亲,孩儿殚精竭虑,也没有让燕国度过此难,枉受百姓将士供养,今国破家亡,望沈将军善待我家人,以及国中百姓。”
他原本以为用尽方法,撑到北地的寒冬来到,诸国受不了寒冬,也就能度过这次的危机,没想这是天要亡了燕国,他一个少年人怎么敌得过天?
是他一直劝父王拼死抵抗,如果不是他,说不定就不必死那么多的将士,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于这场战争。
说完,他再对着燕国的将士们跪下,决绝得跳下百丈高的城墙。
若故事到此处,也就应该普普通通结束。
可谁让战场上还有个让整场战局彻底改变的沈姝呢?
一把长刀如流星,朝着城墙射出。
红马溅起白雪。
最好红衣的女将军飞身,如同直冲云霄的烟花,踩上长刀,在茫茫雪原中接下了殉国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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