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2月9号,农历腊月二十八。
早上许从云神清气爽的打开门,院子里白茫茫一片,好大的一场白毛雪啊!这是今年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了。
许从云看着天地苍茫一色,心神激荡。伸手抓了一把门口的白雪,细心感受着冰凉和纯洁。
北国的冬天就应当是一片银装素裹,白雪皑皑才对。
有入眼的美景,许从云自然想找人分享。转身两步掀门帘子进里屋,秦淮如还在迷迷糊糊赖床。
许从云两步过去在她拱起的被窝上拍了一下:
“淮如,快起床了,昨天晚上下了好大一场鹅毛大雪。快出来看啊!”
看秦淮如动了几下,就是不打算起床,许从云弯腰俯身,两双冰凉的大手捂着秦淮如的红扑扑的脸蛋儿,帮秦淮如提神醒脑。
秦淮如瞬间清醒,身体激烈的扭动起来,可惜被许从云按住了小脑袋。
秦淮如只能可怜巴巴的望着许从云说:
“好凉啊,饶了我吧!我马上就起床,好不好嘛?
……
许从云再次回到堂屋打开门的时候,秦淮如已经乖乖的抱着他的胳膊陪着他看雪景。
两人脚下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响声。
雪是白色的,可是又分不同的白。
落在屋顶上的雪,在早上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黄色。
屋檐下,已经化身冰凌的雪,阳光照到的那些透着彩,阳光照不到的那些透着黑。
连廊上较薄的积雪看着粉,树枝儿上零落的积雪看着绿。
秦淮如拉着许从云的手,亦步亦趋的跟着许从云在院子里转悠。
她心情愉快的想说点什么,,摇晃着小脑袋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好?
秦淮如手上使劲儿,拽了拽许从云胳膊。
“是不是有句诗,叫什么千树万树梨花开的?”
许从云诧异的看着秦淮如:“呦呵!你还知道这句话呢?”
秦淮如有点不好意思,声音里带着点向往。
“我只是听人说过,当时感觉特别的好听,也不知道怎的,就记下这句了。”
北风卷地白草折,
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
千树万树梨花开。
…
…
许从云不疾不徐的把这首唐代岑参的诗念了一遍。
然后看着秦淮如,秦淮如只是仰慕的看着他,见心上人看自己,有些羞怯的说:
“我只是觉得好听,我听不太懂。”
许从云拉着秦淮如的手慢慢走,温柔的对她说:“没关系,我给你念个你能听懂的。”
“两情若在长久时,此生也算共白头。”
“衣带渐宽终不悔,此生也算共白头。”
“两只黄鹂鸣翠柳,此生也算共白头。”
“花自飘零水自流,此生也算共白头。”
秦淮如愣愣的听着,跟着许从云走到树下,呆呆的萌萌的问许从云:
“什么白头?你是不是在糊弄我啊?”
许从云转身,面对着秦淮如,两只大手拉着两只小手。看着秦淮如娇俏可爱的样子,伸出一脚踹在树上。
瞬时间,树上的积雪纷纷飘落,许从云和秦淮如被雪落了满头满身。
等雪花飘散,许从云对着秦淮如说:“知道什么白头了吧!此生也算共白头。”
秦淮如又感动又气愤,哭笑不得。
扑过去锤许从云:“你看看你弄的我满身都是雪。你怎么这么皮呀?”
等许从云想拂去秦淮如身上的雪花的时候,秦淮如又不让,搂着许从云的脖子奖赏了他一个吻。
吃过午饭,许从云跟秦淮如说去徐慧珍那里看看,下这么大雪,他有些不放心。
昨天晚上,徐慧珍的事情已经跟秦淮如说了。
秦淮如虽然心里有些不得劲儿,也没什么可说的。
她原本心里就明白,许从云不会跟她结婚,也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的。
只是心里知道归知道,难免还是有些吃醋。
许从云到徐慧珍家的时候,徐慧珍正在看书,院子里已经扫出来连通各个房间的小路。
徐慧珍给他打开门,看见他来,没给他好脸色。
自从知道许从云拐回家一个秦淮如以后,徐慧珍已经连续几天没给他笑脸了。
“你来干什么?”徐慧珍没好气的说。
“我来给你扫雪呀!”许从云嬉皮笑脸的回答。
“等着你来扫雪,我们娘俩儿不用出门呀?”
许从云也不生气,知道徐慧珍是心里有气,拿话挤兑他也只是图个嘴上痛快。
嘻嘻哈哈的着徐慧珍往屋里走:
“快回屋里吧,外面冷,冻着你我该心疼了!”
徐慧珍被许从云涌着往屋里走,生气的,胳膊肘往后捣了他一下:
“就会嘴上说说,干活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
俩人儿进屋,许从云搂着徐慧珍肩膀,把她转过身来,轻轻的吻了她一下,跑去里屋看闺女。
徐慧珍撇撇嘴,嘀咕着:“就会来这一套!”
她每次见到许从云抱着徐静理,她的心里就再也生不起一点儿气来。
徐慧珍走进里屋,脱了鞋爬上炕,拉过来散落的被子盖着肚子和腿,靠在炕头摞起来的两床被子上,自顾自的看书。
许从云抱着孩子摇摇晃晃的慢慢挤到她旁边,然后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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