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虞回头看看他,道:“怎么了,我给你找的这差事不好?”
崔战招招手,身后跟着的小厮立即上前,在赵无虞身边放下一张竹凳,赵无虞笑道:“你可以呀,现在都能把随行的小厮调教的这么有颜色,不错不错。”
崔战笑笑,道:“这是袁大人家的,我手底下那些士卒,打仗可以,伺候人到底是不行。”
赵无虞转过脸去继续洒着手里的鱼食。
崔战看了一眼,道:“照你这个喂法,我看这池子里的鱼迟早得撑死。”
赵无虞没理他。
崔战又道:“你今天不去,怎么了,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赵无虞愣了一下,语气中有着些许无奈,道:“不就是个砍脑袋,又不是没见过,不想去了,也不想见袁牧之那张脸。”
她心里,还是不愿意认为袁牧之是个好人。
纵然发生这么多事,她自己静下了心来想想,袁牧之确实与她最开始认识的模样有些不一样。
人啊,终究是太复杂。
她暗地里嘲笑自己,现在怎么变得如此敏感?是与不是又怎么样?与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样在意?难道说她这样的人,还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
不不不,她在意的,是自己的判断力。
她不希望自己的判断力下降,也不希望自己会被误导。
崔战见她想得入神,忍不住自己搬着竹凳向她靠了靠,道:“阿虞,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赵无虞随口答道:“不知道,什么也没想。”
崔战将脸凑在赵无虞面前,道:“我来看看,阿虞怎么这么不高兴?济世堂的事儿了了,任务完成,你该轻松点才好,怎么还是这样忧心忡忡。”
赵无虞叹了一口气,道:“阿战,你有没有想过,这次回雍都,我们将要面对什么?”
崔战笑道:“怎么,你怕了?”
赵无虞不说话了。
她是不会怕的,可是有一些别样的情愫一直隐藏在她的心底,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是因为那两把剑?
她自嘲的摇摇头,怎么会?她与清昙,不过去中间有个救命之恩而已,仅此而已。
算算日子,已经有快一个月没见到清昙。
他在卫与芙那里,应当是最安全的,谁也没有傻到会去大夏公主身边害人。
此时还在从觅城赶来澜州府的清昙,自然是不会知道赵无虞正在想他。
他也更不会知道,两人的羁绊何止救命之恩。
崔战又道:“阿虞,不管怎么样,我们只需要坚定的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就好,协助太子顺利登位,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这个目的,别无其他。”
赵无虞点头,是的,没错。
这是她七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卫卿池,就有人告诉她这句话,这么多年,她从来不敢忘记。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有时候会觉得与卫卿池之间隔着一层?不再像是以前那般亲密无间?他们的感情极其复杂,到底是亲情还是友情?还是绝对服从?
赵无虞以前从未想过这个,但是不知道为何,现在心中竟然开始想这个问题。
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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