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惊呼,随即一跃而起,整个人扑进了床上,闭着眼睛感受着那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兴奋道:“这才是享受!我以前睡的那都是啥?根本没法比啊!”他一边翻滚一边发出感叹,仿佛一瞬间回到了童年,玩闹在自己小小的天地里。
阚文清脱下鞋子,兴奋地跳上床,在这柔软的床垫上蹦蹦跳跳,瞬间抛开了成年人的矜持,像个好奇的孩子一般。每一跳都让他感到一种新奇的轻松,仿佛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满心好奇地探索着。他跳累了,躺在床上微微喘息,眼里却依旧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稍作休息后,他翻身起身,走向一旁的衣柜,打开柜门一看,里边竟然已经整齐地摆放着几套南洋的衣物。阚文清瞅了瞅,心里不禁嘀咕:“这河金元,果然算无遗漏啊……”
他拿起一件白色衬衫,仔细端详着。南洋的衣服款式简洁,裁剪得当,似乎特别讲究合身与方便,不像自己平日穿的长袍那般繁琐。他闻到自己身上隐隐的呕吐味,又想到匡孝辙一路上因害怕而留下的气味,顿时皱了皱眉,立刻决定去洗澡。
他走进浴室,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宽大的镜子和几样陌生的设备。他本以为会看到熟悉的浴桶,却在墙上看到一条奇怪的软管,像条悬挂的蛇一般垂在那里。阚文清好奇地把那软管拿在手里,端详着这件“怪物”,注意到上面有许多小孔,心中猜测,这东西莫非是从小孔处出水?他轻轻晃了晃,却不见水流出来,不禁疑惑,这要怎么用?
他视线下移,看到墙上的手把,伸手试探着将其抬起来,突如其来的一股水流猛地从小孔中喷出,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水流突然洒到他身上,吓得他条件反射地把软管丢在地上。水管掉在地上后,还像一条活生生的蛇一样乱动,水花四溅,喷得他一脸水。他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粗话,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怪物”。
他紧张地瞪着地上的水管,看着它在地上“扭动”,终于鼓起勇气再次蹲下,将软管小心地捡起来。这回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却被冰冷的水流打了个哆嗦,嘴里小声嘀咕:“怎么这么冷?这里难道没有热水吗?”他抬头看向手柄,注意到上面有红色和蓝色的标记。犹豫片刻后,他尝试着将手柄向红色一侧拧去,随着水温逐渐升高,水流变得温暖,直到温度适宜。
阚文清终于舒了口气,站在热水下任水流冲刷,身心都放松下来。他突然想起刚才的窘态,不禁失笑,自己居然被一根软管吓成这样,简直像个傻子。
阚文清轻轻将喷头挂回墙上,温暖的水流从头顶缓缓洒下,冲刷着他满身的疲惫。水流淋过身体,清晰而温暖,让他逐渐放松下来。沐浴结束,四周氤氲着水汽,浴室内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他抬手在镜子上擦出一片清晰的区域,透过镜面凝视着自己的脸庞,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自己的头发,指尖顺着湿润的发丝滑下。他目光定在自己的眼眸上,那对独特的金色瞳孔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蕴藏着无法言喻的秘密。
从小到大,他周围的人都是黑色或深褐色的眼睛,只有他,眼眸是金色的。这样突兀的颜色让他自幼就显得与众不同,常常惹来旁人的好奇和议论。可是今天,河金元随口提起的那句“家族之人皆为金眸”,却在他心中激起了深深的涟漪。竟然有一个家族,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金色的?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是否可能,自己也曾属于那个家族?
阚文清轻轻摇头,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怎么会是河金元家族的一员呢?这想法也太荒唐了。他记起了父亲,那个一向温柔却沉默寡言的男人。小时候,他问过父亲为什么自己的眼睛是金色的,父亲总是含糊其辞,甚至不愿正面回答。他也曾问过父亲,究竟自己的家乡在哪里,而父亲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不重要”。这令他对自己的身世始终有种模糊而未解的好奇。
阚文清再次望向镜子中的自己,指尖轻轻触碰镜面,仿佛在寻找某种未曾揭开的真相。他的目光深沉,喃喃自语道:“爹,你究竟在哪里?我究竟来自哪里呢?”
这低语被雾气包围,轻轻消散在空气中,似乎得不到任何回应。他的心中渐渐浮起一丝孤独,却也带着些许隐秘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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