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妇来办,临了变卦,可谓不忠不信!”
“我沈涵芝不愿嫁予你这等背信弃义之徒,这门亲事就算作罢!”
话音落,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对着李修鹤指指点点。
“妻妾同时进门,寻常百姓都做不出这等荒唐事!”
“太傅嫡女才色双绝,小侯爷闹这一出真是糊涂啊!老夫人也不出来管管?”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后头停着的那位是老夫人嫡亲的外甥女,你说她向着谁?”
“啧啧,一家子欺负人家!”
议论声入耳,李修鹤脸色涨红,拽住转头要坐上喜轿,吩咐喜娘原路返回的沈涵芝。
“大喜的日子你胡闹什么!快进门,别耽误了吉时!”
沈涵芝冷笑着看向李修鹤:“你心中既然属意冷如霜,娶她便好。”
说完,挥手想甩开李修鹤,却被钳制住挣脱不得。
李修鹤额角青筋暴起,死死攥住沈涵芝的手腕,作势就要把人扯进侧门。
“嫁不嫁由不得你!”
侯府传到他手里只剩下个空壳子,前朝不得力不说,外头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
就等着沈涵芝嫁进来,用嫁妆填补亏空,她不肯嫁,侯府该怎么办?
沈涵芝一眼看穿李修鹤眼底的算计。
“小侯爷要当街强抢高门贵女不成?还是要降妻为妾,落人话柄?!”
沈涵芝拗着力气不肯屈就。
众目睽睽之下,李修鹤怕御史参本,不敢行事太过,只能压低了声音劝哄。
“涵芝,你乖乖听话,往后我定不亏待你。”
“如霜是我姨母家的亲表妹,你是新妇总要给我母亲些面子,让她这次可好?”
哼,让?
她前世倒是让了,他们可曾感念过她半分?
还不是吃干抹净,再一脚踹开!
“好,我让。”
沈涵芝语气缓和,示意李修鹤松手。
见她不再拧着,李修鹤缓缓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沈涵芝爱他入骨,他只消说几句好话,她便能顺从让出正室位置。
殊不知这只是沈涵芝的缓兵之计。
她出身文臣清流,送嫁队伍不过二十几人,后头抬嫁妆箱子的家丁尚不知这里闹出乱子。
侯府近在眼前,府兵加上小厮至少百人。
李修鹤若想来硬的,劫她进府强行嫁娶,她并无脱身的法子。
倒不如哄他放松警惕,伺机而逃。
李修鹤让开位置,示意沈涵芝重新上花轿,从侧门进去。
沈涵芝假意走近轿子,而后牵起一旁的枣红色骏马,翻身而上,一记长鞭甩过,马蹄飞扬,瞬息间跃出百十米远。
没料到沈涵芝一个贵女能有这手,李修鹤急忙上马追去。
管家见势不对,立刻回府禀告。
骏马飞驰,沈涵芝的骑术终究不如武将,没跑多远就要被李修鹤追上。
眼见着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沈涵芝咬了咬牙,从鬓角间拔下珠钗,狠狠扎进马的臀部。
“对不住了,等回去,我再好好给你治伤。”
可惜那马与她不熟,不懂人言,发了疯似的往前跑。
那态势莫说女子,就连久经沙场的武将都难驾驭。
沈涵芝死死拽住缰绳,身子颠簸地东倒西歪,横冲直撞进一队铁骑。
“来者何人?竟敢惊了辰王殿下的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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