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鹤有点动容。这么懂事的沈涵芝，如果不是考虑到传言和沈家人的态度，他早该抱得美人归了。再想想躲起来装病的冷如霜，高下立见。
说来也怪，成亲前李修鹤觉得冷如霜千好万好，可成亲后，反倒觉得冷如霜小肚鸡肠起来。
“涵芝……”李修鹤深情款款地唤了一声，差点没让沈涵芝的隔夜饭都吐出来。
李修鹤在谜一样的自信这方面一向没有敌手。
赵天睿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忽然转头望向李修鹤：“李卿可还满意沈姑娘的回答？”李修鹤满眼怜爱：“殿下还是快让涵芝起身吧，蹲久了累得慌。”赵天睿笑得更愉快了：“瞧本殿的记性，竟然忘了沈姑娘还行着礼，沈姑娘快快请起。”
沈涵芝起身：“若殿下没有别的事情，臣女就先告退了。”
“沈姑娘这是打算做什么去？”赵天睿却像是听不懂人话，又问道。沈涵芝暗自深吸了口气，心里再怎么不耐也要忍好了：“听说妹妹身体不舒服，臣女去看看，顺便送点心意。”赵天睿这才“恍然大悟”：“那本殿就不耽误你们姐妹熟络了，毕竟感情好了，李卿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啊。”
沈涵芝一听可以走了，长出了一口气，规规矩矩地照着礼节慢慢离开。
“李卿倒是不担心。”见沈涵芝的背影远去，赵天睿挑眉，意有所指。李修鹤神色不变：“殿下上次不也测验过了吗，并没有失效，那臣为何要担心？”
“那倒也是。”赵天睿起身，“走吧，李卿。”
似乎是有所感，沈涵芝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恰好看见赵天睿和李修鹤离去的背影。
那个方向是……李修鹤的卧房和书房，还有练武场。
身边引路的婢女见沈涵芝停下，还看向了李修鹤的方向，一副了然的表情，什么也没说。直到等沈涵芝回头，才道：“沈姑娘这边请。”
沈涵芝笑道：“麻烦了。”
冷如霜正在绣帕子，小莲在她身边为她理线。
“夫人，咱们装病躲着真的好吗？”小莲缠着线，略有担忧。冷如霜头也没抬，声音冷漠：“怕什么，那不成你想出去和沈涵芝呛上？我又哪次讨到好了？”
小莲垮着脸：“可是，可是，夫人你以后总要和沈涵芝打照面的啊，不能每次都躲着吧？”
冷如霜的手一抖，针头将指尖扎出了血，可她浑然不觉：“她嫁进来我才有办法，后宅的事情只要不传出去，谁又知道？”说完，冷如霜将被蹭上了血迹的帕子一丢：“不要了，找块新的来。”
“夫人，咱们这个月的布都送去裁衣服了，这是最后一块帕子的料。”小莲小心翼翼答道。
“这穷酸侯府！早知道不嫁了！”冷如霜气得把针线盒扫到地上，猛地起身，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一个让她最近吃尽苦头的身影，又坐下了。
“沈涵芝？她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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