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再寻常不过了。
见沈京墨被甩翻,裴度怒气值飙升。
他站直身子上前揪住裴沥洲的衣领,“老子的女人走路踉跄两步老子都心疼,你敢对她动手?”
“裴度,你看清楚,我是你爹!”
裴沥洲完全没想到裴度会冲上来,父子俩的战争一触即发。
关键时候,只听到哐当的一声,裴沥洲的脑袋瞬间开了花,阮棠玉从屋内出来,双手握着一个青花瓷的花瓶,迅猛急促的砸在裴沥洲的脑袋上。
砸完她把碎裂的花瓶往旁边一扔,双手猛的推了裴沥洲一把,稳稳当当的把裴度拉到一旁。
“你个鬼的爹!我阮棠玉的儿子,谁敢欺负,我要他死!”
阮棠玉红了脸,一米六五的她在丈夫和儿子面前显得尤其娇小,但她身体里迸发的力量却无比的强大。
此时,陆寻已经把沈京墨扶了起来。
裴度一手护着沈京墨,一手拦着阮棠玉,冲裴沥洲吼,“十八年前你一心和裴家断绝关系,从那时起,我裴度的父亲就已经死了,现在请你立刻滚蛋,别脏了裴家的地。”
十八年前?
一心和裴家断绝关系?
为什么是十八年前?
跟他把母亲接回国有关吗?
裴沥洲捂着流血的脑袋看着他们,“我回来就一件事,这婚我必须离。”
原来是回来离婚的。
沈京墨看向阮棠玉。
阮棠玉别过头去,“我说过了,我阮棠玉这辈子只有丧偶,没有离异,不管你想娶哪个狐狸精,都叫她好生等着,只要我还活着,她就永远别想转正。”
裴沥洲要结婚了?
跟谁?
沈京墨有些站立不住,裴度回头看了她一眼,对陆寻说,“你们先上车。”
陆寻打开车门,沈京墨坐了进去。
裴沥洲暴跳如雷:
“她我非娶不可。”
“那你就日夜烧香求阎王来折我的首,否则我就要好好的活着,熬死你们。”这么多年过去,阮棠玉对他满身心的崇拜和爱慕早就化为了无尽的仇恨。
反正她这辈子没打算再婚。
“想死是吧?我会成全你。”
裴沥洲撂了狠话。
这赤裸裸的人身威胁让裴度恼羞成怒,他正准备出手,裴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喊:
“你们是盐吃多了闲得慌吗?外面跑来一条流浪狗也值得你们打几棍子?都给我进来。”
裴老爷子说完便转身进了屋。
他老人家发了话,裴度也怕阮棠玉真把裴沥洲给逼急了,于是扶着她走,“妈,咱回屋。”
喧闹杂乱的门口就剩下一个血流了半张脸的裴沥洲,满地青花瓷的残骸,如同他和阮棠玉三十年的婚姻,支离破碎。
沈京墨把车里的纸巾盒拿了出来,打开车门走出去。
陆寻想拦,沈京墨冲他摇了摇头。
她走上前去,抽了一大把纸巾递给裴沥洲,“擦擦吧。”
“用不着你这个小贱蹄子假惺.”
裴沥洲盛怒之下,嘴上说着脏话,眼睛看向此刻站在光里的沈京墨。
但另外一个‘惺’字却哽在了喉间,灯光下,只见沈京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轮廓分明,像极了二十多年他和意中人的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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