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我希望你能变得更加温和……她看着远处,风让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手指勾起秀发的同时,不知是安心感还是怀念之类的东西从心中生出。别盯着她看……我告诫自己因为这样真的很奇怪。
上午十点半,我和芙蕾雅已经守在露泉附近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一处高地,就在露泉的东面,靠着围栏可以清楚的观望着整个露泉以及广场的全貌。
还有一个半小时受难仪式就要开始了,可是现场别说来参加活动的镇民了,就连《恩悲神迹》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到场,远远的眺望着忙碌的人群,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就像是回到过去,盯着远繁华的街道,过去的场景却一点点浮现在眼前。从原来靠在栏杆的姿势逐渐变为趴在栏杆上,眼睛看着那潭泉水,思绪却早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诺亚……你打算将露泉蒸发掉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我下意识转过头看向芙蕾雅,结果她正背靠着栏杆坐在地上打瞌睡。
显然声音不是她发出的……
我转过身子继续盯着露泉,脑中不由得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说起来,爷爷打算怎么阻止那些狂热的宗教徒呢?”
在我愣神的时候芙蕾雅已经从地上站起身,因为身高不济,她只能站在比较低的栏杆上跟我一起张望远处的露泉。
“简单一点就是把露泉彻底蒸发吧,毕竟它是灾难的源头,况且理智劝阻对这些人根本没有效果,更不要提现在咱们两人伪装成精灵族,在那些教徒眼中,是比异教徒更讨厌的存在。”
“这样说没错……不过,感觉他们就算没有露泉也会做点荒唐事出来……”芙蕾雅叹了口气,看来在我离开《恩悲神迹》教堂的时候,她看到了不少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吧。
“芙蕾雅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不太清楚……可能会想办法填补露泉吧,我知道爷爷是用火炎的高手,将露泉蒸发之后保不齐他们会组织起来往露泉里送水。”
芙蕾雅的话确实提醒了我,如果突然蒸发掉露泉,那些人会怎么想呢?
哦……不好,不好呀!
神明生气了,这一定都是咱们一直使用露泉却没有上缴祭品的缘故!
……
想到那些人的反应,我便觉得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说不准那些狂热教徒会用自己的血输送给露泉……”
一不留神我便把心里想到的可能就说了出来。
“唉……?他们会做到这个地步吗?”
芙蕾雅满脸疑惑她丝毫不懂宗教的恐怖之处,狂热起来的教徒甚至比僵尸还要可怕。
“有这个可能,不好说,但是现在处理露泉的事就不能马虎了。”
我拍了拍芙蕾雅的头,给她灌输太多负面情绪始终不是一件好事,认清现实固然重要,但芙蕾雅是勇者,太过现实的勇者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天生带着一种黑色幽默,跟即将成为精神病患者的正义警长一样神经质。
勇者就应该是美好的象征,而不是谁见了都摊开手说一句勇者也是普通人啊,这经常出现在茶余饭后的酒馆里大家一提起勇者就心照不宣的东西。
即使不蒸发露泉我也有许多种办法解决这次感染的危机,但是恍惚之间又一个问题被抛了出来。
“诺亚……你觉得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吗?”
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再次从耳边响起,我环顾四周很想找出她的身影,但无论怎么寻找身边只有芙蕾雅一个人在……
她到底是谁……
“诺亚……你觉得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吗?”
我没有回答她,她便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个问题,吵的我难以思考只得回答她,但这个行为在芙蕾雅眼中就是我个人的自言自语,场面属实诡异。
“谁……?”
“亚赫亚他们……既然他们要牺牲大部分人,那我觉得他们储备的药剂肯定不多。”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如果你清理掉露泉中的所有虫子,万一药剂不够用或者药剂损坏了,那么人们该怎么研制解药呢?”
“配方已经被研制出来了,那么配制药剂就不是什么难事。”我回击她的质疑,但是谁都能看出来我的回击绵软无力。
“诺亚你是觉得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会把药剂免费分享出来吗?或者换句话说他会把罪证留下来吗?”
“罪证?”
“没错,爆发瘟疫的同时,他便拿出药剂大张旗鼓的敛财,不就是等于告诉别人他就是始作俑者吗?”
“……”
“就算他把药剂免费分享出来,也表示着他是知情者,亚赫亚这种精明的家伙根本不会留下这种把柄,最坏的情况下亚赫亚恐怕根本没有做任何准备。”
我无话可说,她所说的确实是一种我没有想过的情况。
“清除了露泉的同时也是帮他们清理了罪证同时也断绝了基妃莉亚人民的生路吗……?”
“就是这样……”
露泉里有那些虫子在,亚赫亚就算等到瘟疫大爆发在研制解药也不迟,至少他认为不迟且这种等待是有必要的。
“他都打算要放弃大部分人了,还会在乎瘟疫初期感染死亡的人嘛?”
她确实把我给问着了,于是另外一个办法从我心中升起。
“芙蕾雅……快过来。”
“唉……是在跟我说话吗?爷爷你刚才一直自言自语好可怕,你在干什么?”
“嗯……那是在和脑中的其他人格对话,芙蕾雅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学。”我用了个相当差劲的借口来回答她,我早些年确实学习过这个魔法,后来因为对精神的压迫太大于是就放弃了,刚才的女人声音应该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后遗症。
“我就不必了,这个魔法看上去太疯狂了。”
芙蕾雅跳下栏杆,看着我等待着我开口。
“那没关系,不过就在今天芙蕾雅你要进行第一次魔法教学!”
“什么?现在?就在这里?等一下我找一下笔记本……”
“不需要那种东西!过来看好。”我拽着芙蕾雅悄悄退到一旁的空地上。
魔法的释放方法有很多种,我最常用的是名叫《结印》的方法,通过不同的手势来协调身体中的魔力形成魔法的回路,方便自身释放魔法,好处是比较快捷,抓住诀窍以后魔法不用结印也可以使用。
除了《结印》之外还有铭文和法阵这两种比较常用的魔法释放方式,这两种方法最大的特点就是准确,与还要时刻注意自身状态的《结印》不同,铭文和法阵只要完成魔法的构建那魔法便可以轻松释放,并且威力和作用都比《结印》所释放的魔法更大。
好的魔法师讲究融会贯通,所以又衍生出了更多的魔法释放方式,但这都是后话,不过一般能被称为魔法师的人都会多种释放魔法的方式。
当着芙蕾雅的面,我伸出手指在空气中滑动,魔力如同火焰一样在我的指尖汇聚然后在空气中刻下一个又一个铭文。
芙蕾雅被这一个又一个的铭文勾住了神,不由自主的伸手去碰,却没想到铭文一下爆开把芙蕾雅的手弹开。
“这是第一个知识点,不要随意触碰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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