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那岑冬青真是命好,一个丫环,一下成了公主,现下都骑到你我头上了。不过丫环终究是丫环,穿金戴银也改变不了她的酸腐气,皇兄,你是没瞧见,她站在那姜语嫣身边活像一个丫环,哦,不,她本来就是丫环,哈哈哈......”
命好吗?不见得。封殇的课籍又多翻了一页。
“皇兄,你知道吗?广业堂里那些个公子小姐的看着倒是相貌堂堂,做起文章来狗屁不是,他们每每向我讨教时,我是真不想搭理,要不是规矩不允许,我真想升去正义堂就学。”他兀自乐呵呵说着。
“就那小公主,她呆呆的,坐我后面,连我故意挡住她,也不知晓叫我让开,只一个劲的伸长脖子往祭酒方向看,可乐死我了。”
封殇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哪位小公主?”
封羽琛说:“孟绵啊。”
封殇扫了他一眼,封羽琛未觉,兀自说着:“她平日里做事也是慢吞吞的,反应还迟钝。祭酒问问题,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难怪太傅家的姜语嫣不同她玩,估计也是嫌她太过木讷无趣,话说她们之前不还挺要好的嘛。”
“你讨厌孟绵?”
封羽琛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
封殇便明白了,皇弟并不是讨厌她,谈论小公主的语气里分明藏了欢愉。
封羽琛转移话题:“我厌恶岑冬青。”
这个话题二人心照不宣地并未继续下去。
过完年,宫道上的雪还未融,封殇又去了打铁铺做活计。
掌柜的叫白展堂,是个身材魁梧壮实,双臂孔武有力的汉子,据说年轻那会犯了事儿蹲了牢房。白掌柜的虽有过去那档子事儿,但他为人豪爽仗义,对待伙计们虽说要求严格,但也赏罚分明。
白展堂站在一旁看着打铁的封殇,少年动作很熟稔,他说:“年前支的银钱还够花吗?”
封殇动作不停:“够的,谢谢白掌柜。”
“唉,犯不着说谢,这年头谁还没个难处,你这小子有股子韧劲儿,好好干,前途必不可限量。”
白展堂这话说的倒是实在,去岁封殇将将来,一听不过十三岁的少年郎,哪能吃得了这番苦,可后来几天一番试炼,唉,还真别说,是块好苗子。
封殇这小子还真他娘的聪明,一教就会,同样的事,他手底下别的伙计要交代好几遍,可这小子自己点拨一下上手就会。他看起来不声不响的,自己给别人铸剑的时候,他就站一旁看着。
白展堂就问他:“会?”
他二话不说,接过白展堂手里的家伙事儿就开干。少年勤快聪慧,白展堂瞧着明白,这样的人儿,不会一辈子没出息的。
封殇将锻造好的剑过了冷水,“刺啦”一声:“好了。”
“小子,还想去国子监就学吗?”
封殇递剑的动作顿了顿:“不了,国子监没法赚钱。”俨然同告诉封羽琛的有出入。
白展堂惋惜地叹了口气:“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在我这,我将毕生所学教授你。”
封殇点点头。
白展堂拍了拍封殇的肩膀,突然大笑:“好小子,等攒够钱了娶一个漂亮的娘们儿,那日子过得美的哟。”他一想起封殇不过才十四岁,赶忙噤了声。
封殇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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