搪塞我,没想到你还真有。”
程中谋松了一口气:“我骗你做什么?梅眉,你想找的只是一种情怀,但于我来说不过是心血来潮救了一只狗,无关痛痒,更无关风月。”
梅眉的笑容里泛着一丝苦意:“行了,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
一个对小狗都如此温柔在意的人,心底肯定是柔软的。
两人的条件差不多,他刚好也长在她的审美点上。这么一个合适的男人可遇不可求,她主动出击追他。只是没想到他说心里有人是真的,倒显得她不识趣给人添乱了。
程中谋站在这里看了李南照多久,梅眉就在一旁看了他多久。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梅眉确实不信这么一个在商场上狡诈强势、颇有手段的男人,会露出那样柔软到让人心疼的眼神,似乎呼吸重一点都怕惊扰了那个女人。
他大概很喜欢、很喜欢那个打电话的女人吧?
梅眉朝程中谋伸出手:“程同学,不跟我谈对象是你的损失,咱们以后做朋友吧。”
程中谋松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
梅眉抖了抖手,又摇了摇,道:“好了,握手言和,我跟你和解了。你不喜欢我,我就回家去了。”
“你家在哪?”
“省城。相亲后我追来临川市,家里都不同意。现在正好回去,免得他们担心。”
“不急着走的话,晚上我请你吃饭,算是给你饯行。”
梅眉气得拧起眉头:“我都还没说什么时候走呢,你就这么巴不得立即打发我回去?”
程中谋笑笑,不否认。
梅眉又问道:“请我吃什么?宝珠楼可以吗?我听说那里的菜式不错,就是死贵。我都要走了,你请我搓一顿呗。”
程中谋啼笑皆非:“行,今晚就请。”
吃完赶紧回家去,别在他眼前晃。
夜里十一点多,梅眉下了高速。
她一路开车一路哭,两个小时的车程,她的眼泪就没停过。
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忘记过那一天,暴雨天,可怜的小狗,脸色冷峻、浑身透湿的少年,那是她的少女情怀,也是她的梦。
她以为勇敢一点就能谱写一个浪漫的童话,可惜梦碎了。哪怕她在程中谋面前表现得再洒脱,心里也是难受的。
伤心,也觉得丢脸。
好在她狠狠宰了他一顿,总算能给她少许弥补。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刺入耳膜,走神的梅眉因为惯性身体往前冲,安全带勒得她胸口痛,脑袋也一阵阵眩晕。
梅眉看着前面跟自己相撞的车子,浑身僵硬, 脑子里一片空白,两腿虚软。
在高速上她一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哪怕哭也时刻注意路况。下了高速,她的精神有点松懈,一走神就出乱子。
几秒后,一个年轻男人敲开了她的车窗,脸色不悦,皱眉质问道:“小姐,请问你是怎么开车的?你的驾照是买来的吗?”
面对男人的质问,梅眉手脚冰凉,说不出话来。
她的驾照当然不是买来的,在回国前,她就抽空回来先把驾照考下来。但是她在英国读书生活几年,早已习惯了开车靠左。刚才下高速有几个分岔口,她兜来兜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逆行了。
另一个男人从对面车子下来,喊道:“何瑞,什么情况?”
何瑞生气地说:“二哥,这个女人逆行了,你还赶时间呢,真晦气。”
男人走过来看了一眼梅眉,突然发现她满脸是泪,正咬着唇无声地哭。
他眉头轻蹙,叹气道:“美女,又不是我们讹你,你哭什么?逆行很危险知道吗?”
他又侧头说:“何瑞,报警吧,尽快处理。”
何瑞还在生气,男人劝住他:“算了,她也吓坏了。”
何瑞道:“二哥,你先叫铭哥来接你过去。回头处理好事故,我再找地方给你修车,别担心。”
男人嗯了一声,走到一旁去打电话,还扭头叮嘱何瑞别为难梅眉。
男人一走,梅眉看着吊儿郎当靠在她车门上的何瑞,有点紧张。
何瑞瞥她一眼:“得亏我二哥人好,不然今天就冲你这懵头懵脑撞上来的蠢劲儿,我非得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看你从高坡逆行冲下来,我们根本来不及避开。你速度再快点可是要出人命的,你这是谋杀,谋杀懂不懂?”
梅眉大气都不敢喘,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可怜巴巴地认错。
何瑞看她态度这么谦卑,也不好意思再数落她。
他拍着前车盖道:“你还不快下车?万一后车刹车不及撞上来,你连人带车都得磕脑勺子!”
梅眉打了双闪灯下车,跟他站到护栏后面去。
闲极无聊,何瑞问她:“刚才你撞我们那么猛,怎么还吓哭了?”
梅眉不吭声。
她能说自己是因为失恋伤心才哭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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