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特务？你怎么知道这两个家伙是军统的？”秦中凡笑着问。
林元浩一愣，装作傻傻地说：“他们自己说的，牟守金是什么郑三岭，在南京杀了戴笠的小舅子，他们抓了他，就要押到上海警备司令部去。”
“嗯，他们是这么说的。不过，牟守金是不是真被抓到警备司令部去了，你就不想去打听一下吗？”
“那你的意思，你要去打听？”
“是呀，牟守金曾被当成了我，他因此差点被抓，不管他现在被当成了郑三岭也好，被当成秦中凡也好，反正跟我拉上了一点关系，我应当关心一下他。”秦中凡说完，向林元浩扬扬手，向前走了。
林元浩一时发愣。他该怎么办哟。
如果按厅长的描述，秦中凡应该有三十岁样子，而且因为是个建筑设计师，所以肯定是有知识分子气质，这位自称秦中凡的是个小伙儿，不会到三十岁，年龄对不上号，倒是那个自称牟守金的更像。
在没有搞清他们真实身份时，林元浩也不好放手抓捕哪一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既然秦中凡说牟守金被抓到警备司令部去了，而且他也会去探望，那么林元浩也只能去一下，除此之外也无线索，他认为找到牟守金更重要。
上海警备司令部地址，在北四路上。林元浩赶到那里，找来找去，却找不到警备司令部的牌子。
有一座很大的院落，大门威风凛凛，看上去很有气势。林元浩在外面徘徊，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回头一看，正是秦中凡。
“你也来了？”秦中凡笑道。
林元浩把秦中凡拉到一边，问道：“这里是不是警备司令部？怎么没有牌子？”
秦中凡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警备司令部，前年就搬走了，这里现在是日本人的一个军事机构。咱们小心点，还是快快离开。”
林元浩跟在秦中凡后面，匆匆离开北四路。他一边走一边嘀咕：“这都是咋回事呢，他们不是说把牟守金抓到警备司令部来了吗，原来警备司令部早就搬走了？想想也是啊，现在上海都叫日本人占了，警备司令部还呆得住吗？”
秦中凡没有回答。
此时的街头，时不时出现一队队的日本宪兵，有的排着队走着，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有的则一队人马急急跑过，整条街上尘土飞扬，那一张张长满横肉的脸，还有一把把闪着寒光的枪刺，的确令人心惊胆战，两边行人纷纷闪避，就像见了鬼似的。
这就是日本占领下的上海，国民政府在这里没有任何气息了，大量难民逃离，那些无处可逃或抱着侥幸心理的还呆在这里，惶惶地充当敌占区的顺民。
两个人走到一条小街上，这里有很多小吃店，秦中凡约林元浩进一家茶馆喝茶。
林元浩也口渴了，就不客气了。
茶馆虽不大，却有包厢，两个人坐定，一边喝茶一边聊起来。
秦中凡问道：“许兄，你现在已经到了上海，看看这局势，你能在上海拉黄包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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