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奶奶坐到地上大哭起来:“哎呀,我这苦命啊!不要脸的汪家妇丢下三个孩子,还把钱都带走了。死老头子你还倔,到让我怎么活啊!”奶奶大骂着母亲,又骂风细是灾星。
柳风细生怕她吵醒弟弟,捂着胸口那里的荷包,里面装的是汪素云留下的几件首饰和五十个大钱。三两步走到奶奶面前:“我们不用你的钱!我娘留了钱,这下总行了吧!”
奶奶不信,风细又将荷包拿出给她看。她一看那么鼓的荷包,又骂道:“你个死丫头,你娘留了钱你不给奶奶,还自个拿着!你想干什么?”
柳风细冷笑道:“我要是拿给奶奶,这弟弟生病你舍得拿出来用吗?”
奶奶一时无言,爷爷拉起车说:“你快回去!风细丫头我们走。”
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爷爷拉着驴车,孙女推着驴车,生病的孙子躺在车上。三个人就这样沿着崎岖的山路,一步步往城里去。云涛睡的很沉,一路颠簸都没吵醒他。
爷爷的力气很大,驴车始终平稳地前进着。就是上坡的时候,爷爷吃力,风细便用肩膀顶着车沿。厚重的车沿像铬铁一样顶到肩膀上,肩膀瞬间一阵阵的刺痛。柳风细瘦弱的身躯爆发着全部的力量,给爷爷加把劲。
默默地走了几里路,路上开始有进城的行人了。祖孙两实在累的慌,便靠在路边休息一会。爷爷慢慢地将车停好,依着车坐下。那粗粗的喘气声,额头上的汗珠,让风细知道爷爷有多累。
她也不轻松,一路推车,已经满身是汗了,双肩都提不起来了。先上车看一看弟弟的情形,体温明显又升高了。从竹杯子里倒些水,拍到弟弟的额头上,又用毛巾覆上。
柳风细很庆幸爷爷坚持带弟弟看大夫,这要是真在家喝牛筋草汤,估计弟弟又要高烧了。反复高烧,要是引起肺炎,那就糟糕了。
“爷爷,弟弟的体温又高了。”
爷爷立即站起来:“不能休息,赶紧进城!”爷爷拉起绳子,风细依旧在后面推。好在离城越进,路越好走。有好心路人,看这年迈的爷爷和年弱的孙女拉车。也不多问,都会在后面使一把劲。这剩下的几里路,到比之前走的快多了。
到城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板车不能进城,要交一文钱停到停车的地方,哪里有专门人看着。爷爷停好车,将云涛直接用绳子绑到背上:“风细,把被子给你弟盖好!”
爷爷蹲下,风细把被子固定到绳子里。扶着爷爷,吃力地站了起来。这一刻,爷爷在柳风细心中形象,高大了起来。前两天在爷爷家受的各种委屈,柳风细觉得,此刻全消失了。这个家里,到底还是有人爱着他们三姐弟的。
这是个小县城,城里只有三家医馆。爷爷直接把云涛背到南大街的同仁堂,这里的刘大夫最擅医治妇儿。此时,刘大夫这里只有三两个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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