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贵虚衔,无法一展胸中抱负,深以为憾。
因而郁结于心,闷闷不乐。
到了后来,更是对妻女生出怨气,觉得自己大好前程都被她们耽误了。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本来就志大才疏、眼高手低?就算不尚主,仕途也不行。
这话贺芳亭只在心中想想,不忍心说出来,那毕竟是她父亲。
转头对鲁氏道,“江止修必然答应你,会为礼文、礼章举荐名师,嗯,甚至让他们入云山书院?”
贺礼文、贺礼章,是鲁氏的儿子,她的小兄弟。
两人念书也算刻苦,却少些天份,考了几年也没考上秀才。
前几年,她很关心他们功课,想要指点一二,母子三人却藏着掖着,像是害怕被她谋害,父亲也不许她过问。
她也就歇了那份心。
鲁氏倒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揉着帕子恳求道,“郡主,你不能只顾自个儿,也顾顾兄弟!进了云山书院,他们就有指望了!”
云山书院是大昭最好的书院,非俊才不收,她和夫君想了多少法子,都没能把两个儿子塞进去。
因此江止修一说,她立时应下。
若能让礼文、礼章进云山书院,别说江止修只是想兼祧,就是想休妻,她也会大力赞成。
更何况,对于贺芳亭这继女,她只有厌恶忌惮,并无情份。
看到贺芳亭倒霉,她心里高兴。
贺芳亭看看两人,“你们就不怕他赖账?”
鲁氏得意地道,“赖不掉,你父亲让他写了字据,按了手印!”
贺芳亭想起自己交账时,也让江家人写字据按手印,又想笑了,真不愧是亲生的父女,这都能想到一处去。
也不知道当时江止修是个什么心情。
贺子鸣喝口茶,肃然道,“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你应是不应?”
贺芳亭眼里含着笑意,“不应。”
贺子鸣怒从心头起,与鲁氏交换个眼色,鲁氏便摔了手中的茶杯,这叫摔杯为号。
两人与贺芳亭交锋多次,早知她极有主见,不会轻易被别人左右,所以做了两手准备。
门外涌进一群身强力壮的仆妇,后面还有侍卫。
贺芳亭讶异,“你们竟想软禁我?”
父亲和继母忽然有了熊心豹子胆,这点她是真没想到。
看来,父亲的官迷症又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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