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房这事儿。
他觉得可行,但前提是低调行事,不让顺安郡主闹得圣上面前,若是闹上去了,圣上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偏袒顺安郡主,还会怪他们无能,连个女子都制不服。
而如果江止修顺利兼祧,让顺安郡主多出个共事一夫的长嫂,事后圣上也会骂他怠慢自家外甥女,不过骂归骂,实惠绝对少不了。
总而言之,顺安郡主过得越惨,圣上心里越欢喜,但导致顺安郡主悲惨的所有事情,表面上必须都是自然而然,或者她自己造成的,与圣上没有干系。
说来有些绕,可圣上就是这样的性情,老臣都习惯了。
回到此时,韦阁老的言外之意,江止修果然能听懂。
惭愧地道,“老师,学生也知道,此事最好让她亲口答应。可她刚愎顽固,就是不应,学生,学生一时也无法。”
韦阁老微微皱眉,“顺安郡主,竟是这般性子?”
江止修轻叹,“学生也没想到!”
他印象中的贺芳亭,虽然高傲骄奢,大事上却都依着他,从无二话,现在忽然变成这样,简直叫他难以接受。
韦阁老想着这事再拖下去,传扬开来,圣上也难以装作不知,便道,“观静莫忧,明日,我让你师母拜访顺安郡主,劝一劝她。”
他的夫人莫氏,是受过皇后褒奖的贤妇,贤良之名传遍京城。
江止修立刻施礼,喜道,“多谢老师,多谢师母!”
韦阁老笑道,“你我情同父子,不必客气。”
又推心置腹地道,“观静,兼祧传开,或许会引来不长眼的御史,但你要稳住。只要顺安郡主首肯,这便是你情我愿的家事,轮不到外人置喙。御史再怎么弹劾,也伤不到你根本。圣心,才真正要紧。”
江止修目光微垂,拱手道,“学生受教,多谢老师教点!”
他写给老师的信上,暗示以此事打击贺芳亭,取悦圣上。
可他也是真的爱重谢梅影,并无利用之念。
只能说这是上天赐予他和梅影的缘份,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他这么恭敬,韦阁老也很高兴。
正事说完,闲闲地提了一句,“我仿佛听说,你家里近日出了些乱子?”
江止修忙道,“不妨事,已经解决了。”
韦阁老也不细问,意有所指地道,“观静啊,咱们的眼睛,得盯着朝堂。”
寒窗十年杀过千军万马,不是为了处理家里的琐事。
江止修很是羞惭,“老师言之有理!”
这个道理,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怪家里没一个人让他省心。
当晚在韦府陪着韦阁老喝了几杯,宵禁前才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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