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策跑得极快,就像是后头有狼在追一样,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黄氏瞪大了眼睛,急急忙忙的赶在他的身后:“云策,你干什么?”
贺云策听不见黄氏的声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绞痛,浑身疼的厉害。
若安!他的若安!
他从未想到,他恶语相向、给足了羞辱的人,居然会是他日思夜想的若安!
等贺云策气喘吁吁的跑到的祠堂门口时,便看见他深爱的女人正浑身狼狈的倒在血泊里,脸色煞白,就像是一具尸体。
而周围的所有下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脸上满是嫌弃和唾弃,没有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
漫天的猩红,染红了贺云策的眼眶,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在被针扎一样的痛。
他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抱起血泊里的宋若安。
“若安!若安!谁把你害成了这样!”贺云策嘶吼着,像是一头野兽。
宋若安感受着贺云策的触碰,不适的颤抖了一下。
不过她还是很快藏住了心底的恨意,柔弱的抬起头,深情款款的望着贺云策,泪水凄美的从她的眼角滚落,她气若游丝:
“夫君,你终于来了……若安愿意为你,以死证明清白……”
贺云策听见这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是要被撕碎了。
“你是清白的!你是清白的!我自然知道你是清白的!”
他大脑已经完全空白,只是疯狂的朝着身边的小厮大吼:“大夫呢!大夫呢!”
小厮唯唯诺诺的看着他,“是少爷您说若是晚些,她伤口都要愈合了……所以小的便叫大夫回去了。”
贺云策气得猛吸一口气,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可是他无法反驳。
他只能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就抱着宋若安飞奔了出去:“你们所有见死不救的人都是帮凶!”
“若是人救不回来,我要你们所有人都陪葬!”
黄氏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跑到祠堂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句话。
她费劲的扶着祠堂的大门,瞧着贺云策盛怒的背影,眼眸里满是错愕:“这个宋若安到底给云策灌什么迷魂汤了?”
“怎么一下子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黄氏越想越不放心,她嘱咐了身边同样是上气不接下气的钱嬷嬷:“你去查查宋若安的背景,瞧瞧她平日都做些什么事情!”
“云策不过见了一面便被迷得七荤八素,说不定清白真的有问题!”
此刻祠堂闹得天翻地覆,宋熹之正在软榻上翘着脚,舒舒服服的喝着温热的牛乳。
她方才叫来了洗墨轩的所有下人,打算好好认识一番。
可此刻放眼望去,才发现清一色都是男子。
贴身伺候贺景砚的下人,一共有三个,一个是他在边疆时的侍卫,另外两个是贺老夫人派来清洗、照顾的小厮。
侍卫的名字叫青铜,两个小厮分别的名字叫三七和白术。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洒扫小厮。
他们整齐的站在了宋熹之的面前,有些羞涩的低着头,态度里有的是恭敬。
前世,宋熹之便听闻贺景砚院里的人皆是武艺高强,人又忠心。
于是她好奇的对着青铜开口:“既然你是景砚身边的侍卫,那你功夫到底多高深?”
青铜沉默的点了点头,“是,属下自幼在主子身边伺候,功夫二流。”
她笑着对青铜道:“试试?”
于是青铜上前一步,拿起了宋熹之身边的杯盏,轻声说了一句:“得罪!”
随后他便手腕一扭,将手中的杯盏朝着门口的方向轻轻的掷了出去。
只见砰得一声,白瓷制成的杯盏便犹如离弦之箭,穿破了木门,又紧紧的镶嵌在了五百米外的树干上。
宋熹之简直是叹为观止:“这是二流?那什么是一流?”
青铜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主子的功夫是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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