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划过,管家这才注意到,六个丫鬟,三个戴着不属于自己的发簪,两个戴着不属于自己的耳环,还有两个戴着不属于自己的手镯,涂着只有小姐才有的乌膏。
陆知鸢一个挨着一个指过去。
“你头上的碧玉簪是祖母给我的,虽不名贵,却刻着我的名字。你们两个头上的是一对儿,是我六岁进宫时,皇后娘娘赏的生辰礼。耳环和手镯是我母亲的陪嫁。凡陪嫁之物,均有记录。你们是笃定我今夜要死,才会无所顾忌,放心大胆地偷拿,偷戴我的东西。”
陆知鸢眸光一冷:“若非合谋,怎知我活不过今夜。”
丫鬟们抖抖索索,不敢吭声。
陆知鸢继续道:“你们觉我年岁小,身体羸弱,不是乳娘对手。听到声音时,误以为是我濒死之际发出的惨叫,你们是来欣赏我的死状的。你们从未想过我能活下来,故没有一人将赃物取下。”
“是又如何?你本就该死!”碧桃突然起身,朝着陆知鸢扑过来。
陆知鸢抓住她的手,却因孱弱被带到地上。余光扫过管家,管家一动未动。剩下的那几个,除了撑伞的小厮,皆露出欣喜的表情。
碧桃压在陆知鸢身上,掐住她的脖子:“像你这样的废物就该去见阎王!”
陆知鸢放松四肢,躺平:“好啊,杀了我,让我去见阎王。”
碧桃用力,却似被马峰蛰了一样弹开。不一会儿,她的手开始冒烟,像乳娘那样起水泡,溃烂。她疼得满地打滚,却不忘用怨愤的眼神盯着陆知鸢,一字一句,带着颤音道:“你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陆知鸢轻喘着起身:“中毒而已,表现的那么诧异做什么。”
碧桃看着自己的手:“毒?什么毒?什么时候下的。”
陆知鸢笑,像看傻子一样:“自是在你们想杀我之前!我将毒粉撒在腰带上,乳娘用腰带勒我的时候沾在了她的手和我的脖子上。乳娘中毒,是因为碰了我的腰带。你死,是因为碰了我的脖子。”
碧桃疼得呲牙:“你也中了毒,怎么没事儿?”
陆知鸢逼视她:“因为我事先服了解药!”
碧桃大吼:“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杀了她!她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管家眼中浮起杀意,那几个丫鬟也在蠢蠢欲动。
陆知鸢盘腿坐在地上。原主这具身体太弱,被骂病秧子毫不夸张。心疾是天生的,类似先天性心脏病,需得用药好好养着。肺疾是后天的,形同肺结核,能治,过程麻烦些。一年四季待在屋里,体型消瘦,面色苍白,就算是她也得养个两三年,想要达到她以前的那种身体素质几乎没有可能。
杀手变成病秧子,没有比这更郁闷的。好在,她会的技能多,还附带一个时有时无的垃圾系统。
听见管家拔刀,一记冷眼扫过去:“不想死的话就别动!”
管家握住匕首:“老奴可没动小姐的脖子。”
陆知鸢抚着心口:“我又没说我只会在腰带上下毒。”
管家趋步上前,亮出匕首:“小姐莫要吓我,老奴可不是被吓大的。”
陆知鸢摇头:“试试。”
管家挥动匕首,露出凶狠的表情。一股刺痛,由手腕直达心间。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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