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渝入学第一年的学校艺术节上,赖明源跟另外一个历史系的男生代表摄影社出节目。
两人合唱一首死了都要爱,该说不说,赖明源唱的很好,不知道是想耍帅还是实在唱不上去了,最后一段的高音部分,他潇洒的转了个身,背朝观众,做了个半蹲的动作,想把这首歌完美结尾。
然后,属于他人生的高光时刻还有两秒到达战场。
他转身的幅度大了些,扫到了旁边已经震破喉咙的另外一个学长,话筒从学长手里飞了出去,学长下意识去接,刚好摁在赖明源的腰窝处。
头部朝下。
随后,因为赖明源的用力,在他蹲下的一瞬,原本缝合严密的裤缝瞬间裂开,并发出一声‘噗’,在话筒的加持下,声音跟他吼出的那声‘死了’齐平。
视觉听觉双重冲击,在场的好几千学生已经不在乎赖明源唱的是什么了,全场爆笑之下,赖明源才后知后觉自己的社死。
当下应景,真的是‘死’了。
时至今日,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当时的那声‘噗’到底是布料撕裂还是肠道蠕动。
赖明源假意瞪了旁人一眼,“笑什么笑,能被小学妹记住,那也是我的本事,有能耐的,你问问小学妹你叫什么。”
被问话的男人笑到手发抖,红酒在杯里来回晃荡,“别人是一唱成名,你是一崩成名,要是因为这么个原因让小学妹记住我,那我宁可现在跟小学妹做个自我介绍。”
说罢,他当真朝着裴望渝伸出左手,“小学妹,我叫毕伟,大你两届。”
裴望渝伸手浅握,“学长好。”
这段开场诙谐愉快,裴望渝显得很轻松,苟渺然也没忘今天叫裴望渝来的目的,“咱们小学妹现在正找工作呢,你们要是有好的,赶紧招呼招呼。”
这几人,自身的能力跟位置先不论,光说家境,都算的上曼莱有头有脸的家庭,工作嘛,自家就有,有人当场就表示让裴望渝去自己家公司。
有的则掏出名片,想跟裴望渝互换。
“这么麻烦干什么,小学妹有困难还用得上你们,给允霄打个电话,明天小学妹就是昀天集团的首席翻译官。”
话音一落,闻言的所有人脸上的笑意都慢慢淡了下来,包括裴望渝自己,三分尴尬,三分无奈。
苟渺然是汀南酒店的大堂经理,平时处理的突发情况能写十本书,条件反射出声打圆场,“望渝又不是空有长相的花瓶,她的能力别说昀天,就是桦枫也是她挑工作的份,你别搞得好像昀天的首席翻译多了不起,喝多了就去吃个柠檬醒醒酒。”
男人也意识到自己嘴快,笑着打哈哈,“小学妹,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裴望渝笑说,“我知道,我没放在心上,学长也别介意。”
原本热络的气氛渐渐冷了下来,这帮人待在高处惯了,说话从来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
苟渺然怕裴望渝尴尬,正欲拉着她去别处,还没等走两步,宴会厅的门又开了。
看清来人的瞬间,裴望渝浅淡的笑容瞬时凝固,今天这聚会,怕是要风不平浪不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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