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神情一呆。
陆玄抬头扫了一眼,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不玩就不玩,干嘛打阿桃的马子!”
杜逢春顺着阿桃的视线望去,看见那枚棋子上刻着个“马”。
“无可救药!”
他冷笑一声,就要径直走回自己的屋里。
“喂,碰掉了东西要记得捡起来啊......”
陆玄端坐在怅然若失的阿桃对面,语气平静。
杜逢春回过头来,冷冽地笑笑:“我要是不捡呢?”
“那我就只能纱窗布擦屁股,给你露一手了。”
陆玄望着杜逢春,揉了揉拳头。
初觉四重打初觉两重,甭管场面好不好看,拳头就是硬。
杜逢春沉默了两秒,弯腰捡起阿桃的“马子”,重重拍在桌上。
“你也就这点窝里横的出息了!”
说完,神色阴狠的扭头回屋。
陆玄不置可否,抽了抽鼻子,眼睛盯着杜逢春的背影,皱了皱眉头。
阿桃神色落寞道:“大师兄,你不用为了我和二师兄闹别扭的。”
陆玄摇摇头:“你知道出来混,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阿桃眨了眨眼睛:“讲义气?”
陆玄把桌上的那只“马”拿起,拍在阿桃手心里。
“出来混,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马子!”
他站起身,表情高深莫测地留下一句话,然后回自己的屋里。
“靓仔,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呢。”
阿桃看着陆玄的背影,神色茫然的喃喃。
“马子.......”
是个啥?
......
陆玄躺在自己的床上,两手支在脑后,左脚翘在右脚上晃着。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像霜。
虽然才是穿越第二天,但他好像已经飞速地适应了新环境。
这主要是因为他作为一个宅男,既没有什么宏伟抱负,也没什么人生追求。
圣人是怎么说的?
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
每一个人的活着与死亡,其实都只是概率。
既然总有人要当废物,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吃饱穿暖,能有一定的精神生活,不被生活逼着卷起来,就心满意足了
虽然这对世上的绝大部分人,包括前世的自己来说,都很困难。
但从这一世来看,想要过这样的生活,问题应该不大。
首先,他继承了老观主的道观,地契房契,都被他藏在隔壁的屋中。
还有老头子留给他的一笔倾天观发展基金,存在山下的钱庄里。
数额不小,算是大额存款,每年四分利息,足够维系倾天观的日常花销。
其次,他有修为傍身,虽然只有初觉四重,但好歹是个武者。
倾天观如果实在运营不下去了,等把阿桃拉扯大,自己大可以下山找个富贵人家做个保安,直接少走几十年弯路。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因为系统和《无脑莽夫健身操》的存在。
按照系统给的说明,只要每天刻苦做操十分钟,自己大概率,是可以做到不死不灭了。
不死不灭啊......
漫长的岁月长河中,生命更迭,事物变迁,粒子不断重组,而他却能永不湮灭。
这样的人生究竟是怎样的?
就算不死,可是岁月从身上流淌过去,细胞总会代谢换新吧。
就像忒休斯之船,绝大部分的木头都换了新,还会保持不变吗?
自己会不会从一个宅男变成一个现充?
或者从脑子容易发热的宅男变成一个无动于衷的宅男?
陆玄不知道。
他的视线穿过窗户,投向漆黑的夜空。
中学物理讲过,在广阔的宇宙中,在他的视线触碰不到的地方,有恒河沙数般的星体,而他的目光所能观察到的,绝大部分都是会发光的恒星。
它们亘古存在,生命相比于人来说近乎无穷无尽,可它们也并非是永恒不变的。
当有一天,供给恒星聚变的氢消耗殆尽,它们也会演变成瑰丽的星云,最终变成黯淡的白矮星。
陆玄不清楚自己的人生会不会有瑰丽的一幕,又会不会有归于黯淡的一天。
不过这都没有关系,作为一个不死不灭的宅男,他有的是时间慢慢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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