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地说了下去。
“你沉礼表哥为正事日夜操劳,连一顿饭都吃不安生,姑母劝不动他,只能好生照看家中,免得让他再为小事烦心。清染啊,这一笔写不出两个许字,这些话,姑母也只能跟你聊聊,你可别嫌我烦。”
话到末尾,许氏看向许清染,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
“姑母这是说的哪里话,能替您分忧,清染自是乐意之至。”
许清染也挂上一个孺慕的表情,手心却被紧紧握住的茶杯烫得生疼。
先用婚事压人,又搬出朝中大事点她,姑母这是在暗示,让她不要再动向傅沉礼求助的念头?
是了,国公府如今花团锦簇,总督府却已是风雨飘摇,贪墨公款不是小罪,为了出嫁已久的娘家,把后半生搭上,想想就不划算。
可若是不求傅沉礼,她还能怎么办?
母亲身子不好,弟弟年幼不晓事,自己更是一尚未出阁的弱女子……
许清染咬着嘴唇,不知不觉,面上的笑容已是再难以维系。
和许清染相反,许氏的笑容却是越发深沉了起来,她站起身,悠悠走到许清染身边,引着她一同往窗边去。
“清染呐,姑母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这几天便在国公府安心住下,享享清福,旁的事,什么都不需要你操心。”
这话更是不能细想,许清染本就冷汗阵阵,站在窗边,深秋的冷风一吹,忍不住浑身哆嗦起来。
许氏站在她身侧,却恍若未觉,又拉着许清染说了小半柱香的闲话,方才借着嬷嬷进屋的空挡,大发善心放了许清染回屋。
看来,这一番暗示,才是许氏这场鸿门宴的目的!
许清染神魂不定地回到自己院中,遣退了所有下人,独自坐在桌旁苦苦思索,只觉走投无路,不由得生出几分绝望。
国公府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如今路路受阻,她该如何是好?
还不等许清染想出一个破局之法,次日大早,刚用过早食,佟嬷嬷便再次来访,这次带来的是许家的消息。
“大夫人想念表小姐得紧,差人送信过来,说要接表小姐回去,马车一个时辰后就到了。”
这说的正是许清染的母亲,闻言,许清染顿时有些紧张。
母亲身体不好,自己离家前说了要小住几日,如今却忽然派人来寻,莫非是又生了什么不舒服?
想到这儿,许清染难掩焦急,送了佟嬷嬷出门,便立刻张罗着收拾东西,好快些回去看看。
“姑娘,”清月得空走到她身边,“那夫人的药……?”
许清染微微皱眉。
母亲身染沉疴已有数年,只能以药勉强维持,如今喝着的正是傅沉礼寻得的一副方子,其中有一味药材甚是难寻,许家没有这样的路子,因而是傅沉礼在负责。
许清染此次前来,还有一事便是取药,她轻叹一声,母亲的病是万万耽搁不得的。
“替我更衣,恐怕还得去寻表哥一趟。”
“表妹这便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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