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牙关。
老爷要将许清染嫁到国公府,如今她风头正盛,这种时候,招惹她并非上策。
“这点小事,何须惊动国公府?大姑娘不必为霏霏如此费心,如此更是要把她惯坏了。”
挤出一个越发僵硬的笑容,董姨娘又说了两句好话,确保许清染只是威胁,没有当真要闹到国公府的打算,方才带着许盈霏告辞离开。
“小库房的东西,董姨娘可清点过了?”
见着二人要走,许清染又提起一事,“有无错漏?”
董姨娘死死地攥着帕子,尽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发抖。
“并无。”
“那便好。”
许清染淡淡一笑,又冲着不甘回头的许盈霏挑了挑眉。
董姨娘今日亲口应下,等到了日后,便是想反悔,也得多费些心思了。
送走这对心怀叵测母女,许清染绕回内室,清月也给脸上抹好药,跟着走了过来。
“疼不疼?”
许清染看着她敷了半边褐色药膏的脸,眉头微皱。
这偌大的一个总督府,除了母亲和弟弟,也就剩望月阁中的下人们会向着她了。
清月摇了摇头,低声说句奴婢无事,而后不知为何,又忽然笑了起来。
“姑娘方才好厉害,连董姨娘都没在姑娘手下讨到好呢。”
许清染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会儿才露出几分真情实感来。
“她们怕的不是我,是安国公府。”
董姨娘是个会做人的,向来是面甜心苦。她本就是父亲的心头宝,这些年,随着母亲的身子越来越不济,难掌中馈,管家大权便被董姨娘拿在手中,靠着这个,这位可没少偷偷摸摸地苛待许清染。
许盈霏便更是不必说,被养得日渐一日刁蛮骄横,从来不将许清染放在眼里。
若不是许清染如今对父亲的仕途有用,恐怕今日之事,也不可能这么轻易便解决了去。
想到这儿,许清染垂下眼,看了看自己方才打人的那只手。
若是那一夜之前也就罢了,如今,自己当真还能安安稳稳地嫁到安国公府去吗?
“奴婢给姑娘手心也上些药吧。”
清月顺着许清染的目光看过去,连忙要去翻药箱,却被许清染按住肩头,轻轻摇了摇头。
“不妨事,已经不疼了。”她捏了捏掌心,“替我换身衣裳,这会儿功夫,母亲应该醒了,我去瞧瞧母亲。”
虽然称病是父亲的谎言,但许清染还是得亲眼见着母亲安好,才能放心。
这厢许清染收拾一番,带着疏雨往母亲所居的玲珑阁去;那厢,傅今安脚下轻灵,无声无息地走进了国公府的药房之中。
“这是什么?”
“诶呦!今,今安少爷?”
傅今安本是为着自己的药而来,不想进到屋中,一眼先看见傅沉礼院中的下人趴在桌上,埋头打包着许多药材。
那小厮正专心致志,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一跃而起,缓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是,是老爷给许家大夫人寻用的药……”
“哦~”傅今安眯着双眼,看向尚未叠起的药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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