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声音,姜氏夫人费力地将眼皮掀开一线,“娘没事……”
许清染扑到床边,握着母亲瘦骨嶙峋的手,想也知道这几日受了多少苦。
“小姐啊,小姐!老奴来救您回家了!”
与许清染一同前来的,正是那嬷嬷,还有身后的几个锦衣卫。
听着这陌生的声音,姜氏夫人抬起头,又触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刚想皱眉,便感到手心被许清染挠了挠。
“小姐等久了,咱们现在就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许清染给自己使来的眼色,姜氏夫人还是选择了噤声,点了点头,又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嬷嬷也支使着婆子上前,看她们动作轻缓,十分小心的模样,许清染也放心下来。
这边把姜氏夫人抬上了马车,另一边,姜家的管家也带着小厮们,抬着大箱大箱的嫁妆走了出来。
董姨娘跪坐在地上,看着那些熟悉的箱子被搬出总督府,先是一阵强烈的不甘,随之又变作恐惧和惊惶。
姜行云能活,她却要丧命了!
“不能走,你们不许走!”重压之下,董姨娘精神崩溃,甩开扶着自己的丫鬟,竟然踉踉跄跄地朝姜家的队伍扑了过去。
孙统领烦不胜烦,一个眼神过去,便有锦衣卫将人拦下。
“老实呆着!”
姜家人很快全数离开,总督府大门又一次被紧紧合上,董姨娘望着漆黑的门扉,绝望地呻吟一声,伏在地上大哭起来。
她的出路又在何方?
前院的这些混乱,许清染通通不知,目送着母亲被送上马车,她便寻了个机会,偷偷溜回了望月阁中。
果不其然,赤金正等在那里。
“姑娘,”一见着许清染出现,赤金便躬了身,“方才那些是主子的人,会将夫人暂且安排到安全的地方,静待姑娘脱身。”
“有劳了。”
客气一句,许清染又担忧起来,“清辉要如何离开?”
用和离的借口,也只能让姜氏夫人一人脱险,许清辉这个许家嫡长子,却是无论如何都走不了的。
许清染自己也是这般,他们毕竟是许家的血脉。
赤金压低了声音,“金蝉脱壳。”
许清染闻言一凛,没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许清辉还小,抛开了罪臣之后的身份,或许还能活得更自在些。
“还得委屈姑娘再在总督府耽搁几日,待时机成熟,属下便立刻安排您和清辉少爷离开。”
“好。”许清染仍是点头。
“圣上!微臣冤枉啊!”
赤金口中的时机,眼下正遍体鳞伤,被天牢的狱卒从刑架上放下来,又拖到上座之人眼前。
当今圣上刚过不惑,年富力强,不怒自威的目光垂下,冷冷看向趴在地上直不起身子的许静涛。
“证据确凿,你何冤之有?”
证据?许静涛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费力地抬起头,“圣上,是贱内伪造……”
一句话还没说完,几封书信便被从上方甩到了许静涛眼前,只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便猛地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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