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闷热的营帐里显得格外浓郁,甚至有些刺鼻。“哎呦,肖将军,深夜来访,还怕多有叨扰,没想到,您还未曾休息啊。”吕公公尖细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帐里回荡,听得人心里发毛。他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可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却看不出丝毫笑意,反而像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肖起看着吕公公,似笑非笑,“吕公公深夜造访,就不怕隔墙有耳?本将军现在可是公然抗旨的‘反贼’,若是让有心之人瞧见了,吕公公这柄拂尘,怕是要拿不稳当了。”
吕公公呵呵一笑,那双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两弯冷月,“肖将军说笑,既然咱家敢这个时候来找将军,就自然有咱家不被旁人发现的法子。”他故意顿了顿,眼角余光瞥了眼坐在一旁的李立,意味深长道,“劳烦将军费心了。”
肖起自然听得明白吕公公这次前来是什么意思,他也不点破,只是淡淡一笑,“那不知公公前来,可还有什么要事?”
吕公公不急着回应,而是面上堆满了笑容,却不见丝毫暖意,那笑容仿佛一张面具,牢牢地粘在他的脸上:“李将军也在啊,咱家倒是没想到。”
李立看了一眼吕公公,心里盘算着,在肖起是个名震八方的忠诚良将时,他就和肖起有些过节,如今肖起被皇上冠以“反贼”的名声时,自己却反而坐在肖起的军帐里。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会被人如何编排。可眼下,他别无选择。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吕公公的问候。
吕公公也不在意李立的态度,他转向肖起,语气依旧不紧不慢,“王宝权的兵马已经退了。”
肖起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吕公公笑了笑,“咱家这次来,就是想告诉将军,王宝权之事,只是咱家的一点诚意。将军若真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来找咱家,咱家势必会助将军一臂之力。”他顿了顿,那双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毕竟,咱家也能有今天这番地位,也是靠着你们肖家的。”
肖起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吕公公的好意,本将军心领了。若是吕公公没有其他要事,还是早些回去吧。边疆夜路难走,小心路滑啊。”
吕公公深深地看了肖起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将军此言,咱家记下了。”他微微躬身,“夜深了,咱家就不打扰将军休息了。”说罢,他转身离去,那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那股浓郁的熏香味,久久不散。
一直到人走远了,李立又才挠了挠头,浓眉拧成疙瘩,有些不明白的问道:“我说……肖将军,这吕公公,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前脚皇上才给他圣旨要办你,后脚他就跑来示好,还说什么‘助你一臂之力’……他这胳膊肘,拐得也太离谱了吧?”
肖起转身坐了回去,把玩着手中精致的水碗,里面的水不知何时已经凉透,他却丝毫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那不知,李将军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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