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上寻找了起来,可是找了又找,就是不见那三本画册。
她急得团团转,都快哭了,“怎么会不见呢?”
温洛梨慌里慌张地给弟弟打去了电话,就在快接通的前一刻,她给挂了。
温洛梨想明白了。
温家手足感情虽深但界限分明,哥哥不会乱碰自己的东西的,而且哥哥应该也看不出那些画里面的秘密。
只有一个人能看出来并且完全有理由毁了它们。
温洛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机和怀表都被哥哥给丢到海里去了,她不想丢掉再丢掉这三本画册了。
温洛梨陷入了深深的惶恐中,可脑海里却又响起挚友那句“柒月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一瞬间愧疚又侵占了她的心,她努力憋住泪水不让它流下。
霍韫年就站在二楼栏杆处,居高临下地目睹了一切,阿梨的失态、恐惧和愧疚他都看在眼底,他的心痛极了。
温洛梨坐在一地狼藉中,沉默许久。
霍韫年一走近,就听到阿梨问他:“我的画册是不是你丢的,不准骗我。”
温洛梨的声音很平静。
霍韫年坦然道:“我给烧了。”
四个字击碎了温洛梨的心。
她愤怒地站起来,质问的话却在和霍韫年对视的那一刻停在了嘴边。
她可悲地发现似乎霍韫年没有做错。
温洛梨抿了抿唇,颤声道:“为什么?只有一本里面有阿宁,其他两本都只是些花花草草,那些都是我的心血,你凭什么毁掉我的东西?”
霍韫年一听到“阿宁”两个字就已经疯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扼住阿梨娇嫩白皙的脖子,他不能发疯,会吓坏阿梨的。
“温家洛梨十六岁办个人画展,惊艳画坛,但从不画人物画,你却给他画了整整一本。”
“其他两本只是你口中普通的花花草草吗?”
霍韫年厉声质问,温洛梨心虚地后退,眼神闪躲。
“当年那对母子害死了我的母亲妹妹,我的父亲将他们藏到了m国的一栋别墅里,精心照顾,”霍韫年双眼猩红,步步紧逼,“那个别墅有一个很好看的花园,你画册里的每一张花草树木都是那个花园里的场景,我问你,是不是?”
霍韫年一把扼住阿梨的手腕,寒声道:“温洛梨,我是你的丈夫,你的心里只能有我,我不毁了它们,你留着,你是想一直想着那个私生子吗?”
温洛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咬住下唇,无言流着泪望着霍韫年。
黄妈在一旁看着,急得不行。
夫人本就精神不好,还被少爷这样刺激,会被逼疯的。
黄妈端着一碗鸡汤走近对峙的夫妻两人,“夫人,您才醒,先喝一碗鸡汤吧。”
霍韫年放开了手。
温洛梨接过了那碗鸡汤,并未急着喝,她已经平静下来了。
温洛梨看着还处于暴怒边缘的丈夫,轻声解释道:“我打小喜欢画画,也对生物非常感兴趣,我一直想写一部关于手绘花草的科普作品,那两本画册,每一张图旁边都有我的写作。”
“那些图确实是在那里画的,我花了无数心血,我为此学了拉丁语,查了无数文献,我是从柒月走的第二天开始画的,我当时那么难过,只有画画才能暂时逃脱,你要是看的仔细,就会发现第一页写着‘献给柒月’,现在却被你烧了。”
霍韫年红了眼,心中依旧有气,委屈道:“可阿梨,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是吗?”
温洛梨没有回答他。
她一口气喝完了鸡汤,将碗递给了黄妈,“黄妈,您先下去吧。”
黄妈临走前担忧地看了小夫妻俩一眼。
温洛梨主动走上前牵起了霍韫年的手,垂着眸,沉默不言。
霍韫年的心在滴血。
他冷笑一声,自嘲道:“你连骗我都不肯,为什么还要牵我的手呢?”
可他还是没舍得甩开阿梨的手。
夫妻俩彼此折磨,心里都不好受。
温洛梨太累了,她不想和必须朝夕相处的丈夫互相怨恨度过每一天,那样的生活太痛苦了。
温洛梨把玩起丈夫细长的手指,轻捻指尖的薄茧,轻轻道:“我以后只给你一个人画画,好不好?”
“不骗我?”
“不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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