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又怀孕了。
霍斯延被接回了霍家。
霍韫年在玩具房里陪伴儿子玩了好一会儿,就准备去找阿梨,刚到门口就听到萧今慕愤怒的声音——“阿梨,我讨厌他,你不要带他来。”
霍韫年停下了手中转动把手的动作,继续听。
阿梨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老师,不带他来,恐怕我也来不了的。”
“我这几天把你这一年多以来遭遇的事情了解清楚了,我恨不得亲手替你刀了他。”
阿梨笑了两声,“老师,刀不成了,他已经是我孩子的父亲了。”
“好吧好吧,我就假装看不到他好了。”
萧今慕松了口,霍韫年这才推门而入,大步走至窗边,从身后将阿梨圈入怀里。
阿梨轻拍霍韫年搭在自己腰间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继续对老师道:“老师,我最近一直在构思一本书,关于奇特动植物的,里面的绘图我都已经想好啦,想请老师您帮忙画。”
“那当然可以呀,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我也许久没动笔,”萧今慕的话中已经没了怒气,“老师很开心,你还有想做的事情。”
“是啊,既然决定活下去,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萧今慕那边传来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电话突然挂断了,阿梨随意将手机放在旁边的桌上。
霍韫年公主抱将阿梨抱回了床上,又和从前一样凑近听阿梨肚子里有没有动静。
“老婆,我觉得这次应该是个女儿,我想要一个女儿,要是个女儿,就给她取名为霍韫思,和妹妹一样的名字,好不好?”
霍韫年抬头询问,不再是强势的不容置喙,而是小心翼翼的商量,阿梨心里明清,这只是他再一次的试探,一时间,悲凉之感溢满她的全身,她不知道,自己和霍韫年谁更可悲。
十月怀胎的孩子被冠以别人的名字,一出生就被寄托了不属于她的哀思,她到底是作为一个新生命而到来,还是只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而降生呢?
阿梨不愿意腹中孩儿取名为霍韫思,她自己就是因为被母亲取名暗暗纪念失去的爱人,却阴差阳错地导致了一生的悲剧,但她并没有拒绝霍韫年的提议,“可以。”
原因有二,一是:这第二个孩子也不是她期待的,不过是用来捆绑她的又一层束缚罢了,她不愿意深爱;二是:又一个“霍韫思”的到来,多多少少可以治愈一点点霍韫年的陈年旧伤,又可以时时刻刻提醒她当年的真相,第一个霍韫思是如何没有的。
晚上,阿梨带着霍韫年来到了萧家。
萧家家主为爱妻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庆祝爱妻的二十九岁。这是第五场,每年一场,也只有一场,未来还会有许多场。
每一次夫妻俩出席重要场合,都是阿梨盛装走在前面,霍韫年紧随其后,后者视线永远都落在前者身上,从不会分给他人一丝一毫,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要是阿梨出现的地方,她永远都是绝对的女主角,并非多么昂贵耀眼的服饰宝石夺人眼球,而是那张就算素颜毫无修饰却依旧无可挑剔的神颜,惊为天人,多少人被表面的绝美面容惊艳,却无人留意那双眸中沉淀着不符合年纪的哀伤与寂静。
“阿梨——”萧今慕一声惊呼,随即便抛下正在交谈的几人,急步朝着自己的学生走来,两人紧紧相拥,如此一幕,震惊了在座除正主外的其他人。
萧家家主和霍家家主可都是出了名的爱妻狂魔,鲜少让妻子露面,更遑论让妻子和另外一个十分出色的异性如此亲近了。
上一次阿梨和陈祈越相拥,是因为两人关系至好,大家都知道,就这还立刻被霍韫年黑着脸拉开了,但现在都抱了好一会儿了,都没见霍韫年有什么反应。
人群中,有几位上了岁数的用眼神交流了好一番,说出一番无头无尾的话。
“想必是这两位夫人私交甚好,看来啊,京城霍家和萧家关系怕是要恢复了。”
“本来就该是一家人的,当初要是霍老爷子能多包容一些,他和萧大小姐也不至于成为一对怨侣,害得两家几乎断交。”
“据说霍家这位夫人之前私奔是为了霍父一个的私生子,出了这件事,霍家主还愿意把人带出来,说明这一点他比他爷爷做的好,至少不会像他们一样。”
旁边有年轻后生一直竖着耳朵偷听,迷迷糊糊不太懂,等他们说完,脱口而出问了一句“他们怎么了?”
最年长的那位压低了声音道:“一个郁郁而终,一个抱着妻子的牌位疯了几十年。”
霍韫年朝声音来源处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吓得众人立刻噤声。
萧今慕牵着阿梨在众目睽睽下径直离开,霍韫年和萧释柏紧随其后,等到四人都没了身影,大厅内立刻人声鼎沸起来。
萧今慕读书期间是研究蝶类的,萧释柏为了哄他欢心,修葺了一座巨大的花园,从全世界各地移植栽种了众多名贵花卉,花园的中间搭建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亭子,萧今慕经常会坐在那里欣赏四周风光。
萧今慕带着阿梨来到亭子里,亭中的石桌上横躺着一个相框,阿梨直接拿起来看,原来是一只鲜亮的绿带翠凤蝶。
师生俩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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