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连你堂舅母的死,都别有隐情,他们不是病逝的。”
阿梨与霍韫年脸色都变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温母。
“什么意思?”霍韫年的声音冰冷,隐有怒气,阿梨知道他生气了。
“陆家惨祸后,嫂嫂身心遭受巨创,一直都走不出来,三年后生下安世,因为产后抑郁不慎摔倒了脑袋,失去了记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忘记一切,也忘却了所有痛苦,她与兄长终于了幸福了一段时日。”温母流下泪来,“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嫂嫂会突然恢复记忆,再次一病不起,她哥哥天天都来看望她,不久后,嫂嫂一个人偷偷从医院离开,等人再找到时,已经没有气息了。”
“嫂嫂在陆父陆母墓旁的一棵梨树上上吊了,葬礼的次日,哥哥抱着嫂嫂的遗像在他们的婚房以同样的方式离开了人世。”
温母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阿梨倒吸一口凉气,久久没回过神来。
霍韫年双眼猩红,竭力控制住情绪,“所以,姑婆恢复记忆,和大舅父有关,为什么当年陆家和谢家会对外宣称姑婆姑公是病逝?谢家又是否知道真相?”
“确实有关,但是当时我们都不知情,隐瞒真相是叔母决定的,毕竟小安世才四岁,病逝总好过那样的死法。”
“那为什么后来又知道了呢?”
“我弟弟拿着陆家人照片去和嫂嫂说话的时候,都被小安世看见了,后来等小安世再长大些,他将此事告诉了叔母,叔母猜出来了,叔母去世前,才将真相告诉了我们,并且告诉了小安世他父母真正的死法,也叮嘱他要为父母报仇。”
阿梨闻言一脸惊恐地看向母亲,“所以安世是想杀大舅吗?”
温母默认了。
霍韫年叹气:“大舅父当年未必是想害死姑婆,不过是想利用姑婆牵绊姑公,从而得到家主之位罢了,可是,安世舅舅四岁便父死母丧,又是奶奶临终嘱托,他想杀大舅父也正常。”
霍韫年能瞧出来温母对这个做错事的大弟弟有感情,所以忍住没有说出那句“确实该死”。
阿梨心中慌乱,“那外婆什么打算?她接安世回家,真的打算让大舅偿命吗?”
温母摇头:“你外婆想拿家主之位保你大舅一命。”
“可是那个位置本来就是安世舅舅的,大舅父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杀人偿命,害人也如此。”
阿梨用胳膊肘轻推了霍韫年一下。
道理是这样的,可是很多事情是不讲道理的。
温母十分自责,“父亲一直都很忽视他,不管他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父亲一句奖励,是我这个做长姐的,疏忽了。如果当年我多关心他一些,我们四人也不会走到今天这般境地,他们两人都不敢进来看我。”
“他是我弟弟,我不能看着他死。”
“所以岳母今日叫我们前来,是想要我们在安世舅舅继任家主之位后,保大舅父一命吗?”
“是的。”
霍韫年冷笑道:“岳母不觉得,对我提出这个请求,太过分了吗?”
温母将目光转向阿梨。
“母亲,如果大舅死了,您会难过吗?”阿梨的表情意味深长,“大舅也犯了错,间接害死两个人,甚至其中一个是您敬重的兄长,您依旧想保他一命,哥哥姐姐既然已经来过了,想必您也同样请求过他们了。”
母亲,如今您能感同身受了吗?
“对不起,他是我弟弟,我想尽力护住他。”
一瞬间,阿梨泪如雨下,惨笑着望向母亲,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终究没说一句话。
“你哥哥姐姐已经答应了,而且你小舅也在,如果安世继位后动手,他们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温母语气近乎哀求,“阿梨,护你大舅一命。”
温母单单求阿梨,因为她知道阿梨可以牵住霍韫年。
阿梨挣扎开母亲的手,“您可以为了救弟弟下跪去求陆砚深,也可以为了护舅舅来求自己的儿女,您爱他们,您似乎只是不爱我。”
如果爱我,为什么不问我就答应那场突如其来的婚约?
如果爱我,为什么要对我说那样一番话?
明明您也能感同身受。
听到阿梨的质问,温母怔住了,“我——”
阿梨站起来,牵住霍韫年,“我们回家吧。”
两人快要走到门口时,温母突然说道:“小逍有个好朋友在F国,对吧?他们一直都有保持联系,陆家为了谢安世的家主之位,和我母亲做了一笔交易,现在派人去阻止,也许还来得及。”
阿梨和霍韫年回头惊骇地望向温母。
阿梨和霍韫年回家后,两个人同时接到电话,霍韫年听到霍十九落水身亡的消息,丹抓到了凶手,是原陆家家主的人,陆砚深下的令,阿梨则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阿梨怀疑这是母亲设的局,将谢家外婆和陆家都拉下水,霍韫年怎样做都是错的。
阿梨抱住了崩溃大哭的霍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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