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矜北退出娱乐圈回归素人,回到地下室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京城,他坐在老旧的布满补丁的绿色沙发上,环顾四周,天蓝色的带有蕾丝边的窗帘,可爱猫猫图案的墙壁壁纸,从跳蚤市场上淘来的便宜旧木茶几与桌凳,放在地上的从附近垃圾桶里翻出来的青蛙和老虎玩偶,破损的地方都被苏栀给缝补过了……一切都如此简陋却无比温馨。
这是一间二居室,最初是陈矜北与阿染为了省钱合租的,第一年的冬天两人出去吃火锅,吃饱喝足身热心暖,往回走捡到了昏倒在路上衣衫单薄的苏栀,他们带她回了家。
来年四月,栀子花盛开的季节,陈矜北手捧一束栀子花同苏栀表了白,苏栀红了脸,两人都还只有十七岁。
章鲸住在三人对面,最初双方并不熟悉,只知是邻居,认得脸,出门回来见到了会相识一笑,直到苏栀到来的第三年冬天,三人在附近公园打雪仗,章鲸路过忍不住替三人拍了照,然后那晚三人便邀请章鲸一起吃火锅,便宜的鱼丸与粉条,四人吃了个饱。
……
没有成名前的日子过得很是清贫,抠抠嗖嗖度日,可那时爱人与友人都在身边,眼睛里还有光,对未来满满都是憧憬,可如今名与利都有了,银行卡里的钱足够他一生安稳无忧了,连曾经向往的大平层也买了,一切都有了,唯独失去了彼此。
所以成名的代价是面目全非,失去最爱的人嘛?
陈矜北没有想到阿染会推门而入,两个人对视许久。
阿染捡了条凳子坐下,他们之间从来无话可说,“矜北,你说实话,你和栀子分手,是不是白靳言逼你的?”
陈矜北没有隐瞒:“你不在的那个月,我所在的剧组突然换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进行拍摄,那段时间,白靳言一直都陪在栀子的身边,我比你早回来几天,但被霍斯延派人控制起来了,原来是他花了一大笔钱让王导同意换拍摄场地。”
阿染并未惊讶,“所以,是霍斯延这个混蛋逼你和栀子分手的?”
“那倒不是,”陈矜北笑得有点难过,“是我自己自愿与栀子分手的。”
“为什么?”
“霍斯延给我看了白靳言陪栀子参加各种宴会的视频,栀子穿着那些价值几百万的高定礼服,佩戴着各种名贵珠宝,白靳言就站在她的身后,那些着名的导演、编剧、大明星,无不对栀子和颜悦色,阿染,你知道的,栀子最想要的就是成为闪闪发光的大明星,站在最耀眼的舞台上,白靳言可以帮她,但是我不能。”
陈矜北红了眼,他丝毫不觉得苏栀抛弃他选择白靳言是忘恩负义之举,他只是难过他无法帮苏栀实现梦想,“阿染,霍斯延说了一句话,‘白靳言站在苏栀身边,所有人都会对她毕恭毕敬,而你站在她的身边,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会源源不断,’他说的很对,我想了很久,所以主动同栀子说了分手。”
阿染泣不成声,矜北说的是实话,栀子为了前程选择捷径也没有错,但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她就活该失去挚友与挚爱嘛?
“那日我回来,与栀子起了冲突,我在气头上打伤了她,白靳言带走她后,我冷静下来,才注意到饭桌上炖好的土豆龙骨汤,热腾腾的,”阿染眼中浮现出悔意,“后来我才想明白,栀子应该是拒绝了白靳言,她煮好了汤在等我们回来,她是选择了我们的。”
陈矜北反应不大,“都过去了,栀子已经是丁导的女主角了,他们应该已经在一起了,我也打算离开这里了。”
“那我怎么办呢?”此刻阿染是恨极了霍斯延,若非他从中算计,三人怎会分离误会彼此,以至今日反目成仇不得不各奔东西的结局。
陈矜北望着极其难过的好友,一时手足无措,笨拙地安慰道:“我一定会常回来看你的。”
阿染站起身来,恨道:“我要把这些都告诉栀子。”
陈矜北没有阻拦,目送着阿染夺门而出。
至少他们三个人还活着。
阿染约了苏栀晚上一起吃饭,后者欣然答应。
时隔多日,再次相见,阿染问及挚友脑袋上的伤是否痊愈,得到肯定答案后便诚恳地表达歉意,苏栀笑着说自己从未怪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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