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逼近一步，林如沁吓得向后退了半步。
在退步的时候，她不小心踩到了后面的小石子，脚底打滑，身体摇摇欲坠地要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林如沁手腕倏地收紧。
她怔了怔，抬起眼，正没入到林如思幽邃的黑眸中。
林如思把林如沁拉起来，等她站定才松开她的手。
林如沁瞪了一眼林如思，垂下眼，一言不发。
林如思凑到林如沁耳畔，压低声音，用仅能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林如沁，之前欺负你的事情是我不对。”
“我现在已经深刻意识到那时候的错误了。”
“呵呵，现在道歉有什么用？”
每次都要假惺惺地说对不起。
错误已经铸成，林如沁根本不接受。
“我知道你不接受。”
面对林如沁的反应，林如思出奇地平静，“我之前做的事情那样过分，我并不指望你可以原谅我。”
“我有努力道歉，你不接受也没什么。”
“我也想和你搞好关系，你不愿意接受，我认了。”
“但是。”
林如思话锋一转，再看向林如沁时，目光又冷了几个度。
“你不能三番几次地陷害我，算计我。”
林如沁浑身一震，在脸上扯出一抹笑，“我算计你什么了？”
“林如思，你是在血口喷人！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
她捏紧拳头，眼睛猩红。
林如思微怔片刻，冷嗤道：“林如沁，你有没有做你自己清楚。”
“你既然知道以前的我令人讨厌，你为什么还要走上我之前的旧路？”
“你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为了让我和母亲痛苦，至于要把自己逼成这样吗？”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如沁，看向她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身体。
“林如沁，我现在很好奇。”
“到底是为了报复我们变成现在这样的，还是你本来就是这幅样子？”
林如沁再也听不下去了，五官狰狞地瞪着林如思，低吼：“闭嘴！”
“你和你母亲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我都会记得！”
“你们也不用假惺惺地向我道歉！我只是看到就觉得恶心！”
“林如思，收起你这虚伪的嘴脸，别演戏演的自己都信了！”
林如沁阴狠地瞪了一眼林如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林如思无奈地叹了一声。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林如沁在走她的老路。
林如沁脚步飞快地回到暖春阁，耳边一直萦绕着林如思的话。
她懂什么？
她从小在林府中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而那一切全都是拜林如思和司雨所赐。
自己靠着对她们的恨才撑到现在。
林如沁想要亲手除掉林如思和司雨为母亲报仇，为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平反。
可是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林如思突然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不再欺负她，开始道歉，开始喊她姐姐。
而那个一直被欺负的她，反倒成了揪着过去不放的恶人。
凭什么？
林如沁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询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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