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娘握着菜刀把她抢了回去。
前几日阿娘染疾,她正愁没银钱给她治,江绾出现了。
作为换嫁条件,江绾答应会帮她阿娘把病看好。
她不信江绾。
但江绾目前还需要拿阿娘掣肘她,阿娘暂且无虞……
此时,远在百里之外的竹溪村。
顾家院门口挂了两盏大红灯笼,院子里处处绑着红绸,连墙角堆放的柴禾上都贴了大红“囍”字。
院落虽贫酸,布置却一点都不马虎。
顾辞寒送走最后一位宾客,将身上的红袍拽拽平整,这才走进自己屋子。
听到声响,一身简朴嫁服的江绾不好意思地扭了下腰肢。
在江家养尊处优十六年,这炕头着实坐得她腰酸背疼,不过想起即将到来的春宵夜,什么不适都被抛在了脑后。
顾辞寒见状,轻笑着用喜秤挑开盖头:“饭菜不合胃口吗?你今日倒是乖,奖你的。”
他此前担心她饿着,抽空送了饭菜过来,眼下还剩一大半。
江绾不能说粗茶淡饭难以下咽,就敷衍了一句不饿。
话音刚落,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出现在她嘴边,塞了一颗饴糖到她嘴里。
甜丝丝的。
就着昏暗的烛光,她抬眸看向顾辞寒,一时惊艳得忘了呼吸。
顾辞寒仅仅站在这里,就是一处风花雪月。
一双眼很是妖冶,却又被墨眉的清冷压制住;分明的轮廓颇为凌厉,又被微扬的嘴角温柔了容光;明明是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眉宇间却流露出几分散漫的风流。
这馋人的禁欲感!
江绾瞬间红了脸,眼神娇羞地闪烁着。
身子忍不住轻轻发颤,她心头浮起洋洋洒洒的喜悦。
这一世,终于轮到她来做正宗的世子夫人了。
“骄骄?”顾辞寒呢喃着曲清如的乳名,灼灼目光中忽然添了一丝疑惑。
江绾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是在喊她,心头揣着激动的小鹿,再次娇滴滴地抬起头,一张脸已然红得要滴血。
顾辞寒嘴角的浅笑凝住。
这人不是曲清如!
曲清如即使娇羞,也不会如此矫揉造作。
她养母病重,新婚当晚绝不会迫不及待地想圆房。
顾辞寒眼里的热情一寸寸熄灭,冷眼看了会儿眼前这张脸。
视线缓缓下移,挪到了堆叠着衣衫的肩头。
他记得曲清如肩上有一粒芝麻大小的痣,不过无需再验证了。
眼前这人,应该是曲清如的孪生姐姐,江绾。
乌沉的眸子里几乎要迸出凶光。
顾辞寒转过身,没让江绾看到他眼底的寒光。
“骄骄先睡,我明日就要回书院,今晚要熬夜赶夫子布置的论述。”
江绾蓄势待发的柔情,戛然而止。
她眼睁睁看着顾辞寒抱着笔墨纸砚出了门,一时心慌不安。
怎么回事?
他莫不是察觉到了异样?
不可能。
江家当初生过一对双胎的事,连京城那些高门主母都不曾知晓。顾辞寒现在只是个穷酸秀才,更不可能知道。
他应该真的是想赶论述。
这么想着,江绾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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