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松鹤堂。
陆祈年耐着性子侍疾到入夜,逮到机会就为唐沐瑶说上一两句好话。
陆母激动的心渐渐趋于平静。
知道这儿子不是一日就能调教好的。
曲清如离开松鹤堂时,陆母还在对陆祈年语重心长。
回到霜华院,她便累得身子骨发酸,径直进了浴房打算沐浴就寝。
以往在竹溪村,她会帮着阿娘做各种活计,从不觉得累,反而有滋有味。如今养尊处优不到半个月,竟然开始犯懒了。
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湿着长发从浴房出来时,便也没注意到陆祈年也在。
曲清如沐浴时不习惯有人伺候,所以出来没有看到丫鬟,一时也没察觉哪里异常。
她懒得出声喊人,自己拿了干巾慢慢擦头发。
动作间领口松垮垮地敞开一些,露出一截莹白漂亮的锁骨,右边锁骨上方微微凹陷进入,兜住一缕青丝。
犹如墨缎洒在皑皑白雪间。
看得陆祈年喉头一滚。
本想出声喊她,这会儿子却突然失了声,只怔怔盯着。
有一滴水珠顺着她的长发,俏皮地往下滑动,最后聚在发梢。
陆祈年恍惚盯着看,目光不知不觉地缠绕在她腰肢上。
纤细,两侧往里凹陷,盈盈一握。
她身上还是带着那股淡淡的花香,不浓郁,但清雅宜人。
陆祈年又动了动喉头,一时觉得干渴,便放下手里的藏青色锦盒,顾自倒水喝。
曲清如听到动静看过去,见陆祈年竟然大剌剌地站在那里,眸光火热,惊得心凉半截。
她难得慌乱,随便找了一件斗篷把自己包裹住。
严严实实的,连瓷白的脖颈都窥不到一星半点。
陆祈年眼底的灼热渐渐冷却。
他冷嗤着丢去一个白眼:“你是我妻,有什么看不得的。”
“我只是觉得冷了,可不想节外生枝让你和唐姨娘起误会。你们俩情比金坚,娶我只是个意外,我都知道的。”
陆祈年刚刚上头的那点旖旎,瞬间荡然无存。
陆母说他们年纪大了,侯府总要有香火承传,再不喜也要生个嫡子。
他原本不屑,但就在刚刚,他突然觉得让她生个孩子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既然她这么说,算她识趣。
他傲慢地收回视线,把锦盒往她方向推了推:“母亲念你侍疾辛苦,叫我把这个送来。”
“我明日亲自向母亲道谢。”曲清如没动弹,陆祈年也没有。
她递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四目相撞,陆祈年发现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水洗过一般,是猫儿一般的宝石眼。一张脸不施粉黛却白里透红,朱唇润泽,像涂抹了鲜花捣出来的花汁。
陆祈年不自然地别开脸:“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嗯?”
“里头有支桃花簪和一对珥珰,桃花簪给你,珥珰我拿走。”
曲清如笑盈盈地望着他:“母亲既是给我的,你若给旁人,被母亲看到就不好了。母亲哪日若是问起,我都没银子买相似的来应对。”
陆祈年和她接触几日,知道她是个识大体的人。
所以也不再把她往坏处想,掏了一张银票放在锦盒边:“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这个,算作补偿吧。”
曲清如看白痴一般看了他两息:“那行。”
于是陆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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