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紫苏没心眼,事事顺从她。
陆祈年眉眼微动,傲慢地抬起下巴,一双风流的眼扫向曲清如。
她今日穿了一身胭脂色缠枝牡丹襦裙,显得肤色莹润剔透,头上梳着朝云近香髻,簪了一支掐丝缀玉的鹊鸟叼花步摇,微微一动,摇曳生姿,清香绕鼻。
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答应了母亲给她一个嫡子的,迟早要圆房。
陆祈年这么想着,沉吟道:“那便……”
曲清如疾声打断:“唐姨娘受不得刺激,陆郎莫让她等久了,万一胡思乱想犯了病反倒要怪到我头上。”
她想知道的已经打听完了,知道顾辞寒没有跟他提及她或江绾,还留他做什么?
陆祈年冷下脸。
居然撵他?
不知道的,还当他上赶着要睡她呢,嘁!
陆祈年沉着脸走了。
茯苓急得团团转,送他出去的时候说了一箩筐好话,回头看到曲清如歪着身子昏昏欲睡,恨铁不成钢道:“姑娘怎么想的啊?哪有把姑爷往外赶的。”
曲清如撑开眼皮,眨巴几下眼,很无辜地看了她一会儿:“唐姨娘还是他的心头肉,我这时候上赶着伺候他,以后唐姨娘一挑唆,他不仅会厌恶我,还没了新鲜感,日后再想翻身就难了。男子都贱,不得手的反而会挂念着,急什么?”
一番话登时把茯苓绕进去了,脑袋点得捣蒜一样,还夸曲清如想得透彻。
曲清如听了夸奖,嘴角一咧,眼底闪过的碎光跟小狐狸似的。
这话是她阿娘说的,她深以为然。
翌日,孙旺果真开始生事端了。
他是负责采买纸墨笔砚的,个中油水肥得很。
因为曲清如昨日当众下了他的脸,他今日就开始耍无赖了,不管谁来领要笔墨纸砚,他一概说没有,大奶奶不让他取银钱采买。
陆祈年原要跟唐沐瑶舞文弄墨,结果不是写诗文的薛涛笺没了,就是书文作画的宣纸不够,便是他惯用的桐油墨都所剩无几,气得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其他管事见曲清如奈何不了孙旺——昨日还说今日换了他却没换,对曲清如的敬畏都抛到了脑后,多半都扯起了皮,趁机想把陈谷子烂芝麻的烂账糊弄掉。
曲清如又“委屈”了一场,还去松鹤堂告病请罪,撒手不再处理侯府的庶务。
唐沐瑶听说后,觉得她的机会来了。
第三日,曲清如正在霜华院清闲着,唐沐瑶来请安了。
“听说大奶奶病了,府医可来看过?”
曲清如蔫蔫的:“不是什么大病,累着了。”
“大奶奶昨晚还和子丰畅聊到半宿,今日怎得就累着了?到底是金贵身子,受不得半点气,如此可怎么管好侯府?”
唐沐瑶柔声细语地挑衅着。
曲清如眨眨眼:“我这人很谦虚的,时常不耻下问。你若是有管束人的法子,教教我啊。”
唐沐瑶嘴角刚浮现的得意,急急定住。
寻常正妻被姨娘挑衅,不是该恼羞成怒吗?
不是该破口大骂吗?
去她娘的不耻下问,这不是拐着弯骂她地位地下吗?
唐沐瑶一口闷气憋在心头,脸上姹紫嫣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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