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讨教了,只坐在那里魂不守舍。
“陆兄怎得如此精神不济?难不成和大奶奶的进展不顺利?”
陆祈年不好意思提及噩梦,只不屑地扯扯嘴角:“那妒妇,日后不提也罢。”
“妒妇?”
“昨日我……”
陆祈年把昨日情形一一道来,最后磨着牙愤愤而骂:“善妒至此,说出去真是叫人笑话!江家教的什么女儿!”
顾辞寒幽幽看向他,视线冷凝锐利。
他抱她了?还摸了她的手?
这不是骄骄的做派,她为何要让他占便宜?
他了解曲清如,胜过了解他自己。
曲清如这几日频频外出,他便有意和下人们交谈过几次,迂回打听到到她在忙活铺子上的生意。所以她前几日是不会分心应付陆祈年的,该厌恶便会将厌恶放到脸上。
他估摸着她铺子上的事今日能有个结果,这才故意泄露给她听到陆祈年今日的大招。
她一得闲便被陆祈年恶心,自然会狠狠教训他一番。
不过顾辞寒没料到,她竟然是这样教训的。
被搂了摸了,便只是为了让陆祈年以为她善妒?
顾辞寒很不痛快。
他阴翳地看向陆祈年的手,那双碰过曲清如的手……
当天下午,陆祈年和顾辞寒一起在芳菲园游玩时,一处假山松动,落下一片碎石。陆祈年躲无可躲,抬手护脸时,被砸伤了双手。
没有伤筋动骨,但青了紫了破皮了,有几根指头肿胀如萝卜。
顾辞寒为了不惹人生疑,帮他挡了一块大石头,胳膊被砸青些许,还是读书人极为重要的右胳膊。武阳侯夫妇愧疚不已,谢礼补品源源不断地往他院子里送,好一番感激。
翌日,陆祈年趁机歇下了,不再来外书房看书,于是外书房里便只剩下顾辞寒一人读书。
曲清如发完对牌后,打发了紫苏,自个抄小路摸到外书房的窗外。
那里有几棵梨树,一座不算大的假山,还有一片葱翠的竹林,幽幽路径以鹅卵石铺就,假山旁点缀了一条小溪流,上面坐落了一座小小的汉白玉石桥。
景色清幽雅致,极适合看书疲乏时眺望解乏。
曲清如不愿意单独邀约顾辞寒,便想在窗外跟他说几句,试图暗示他不许再给陆祈年出馊主意。
不过她还没靠近那扇窗,便隐约听到高总管的声音。
“秀才郎想寻的人……姓高的嬷嬷……还有人也在打听……不用客气,侯爷让听候秀才郎差遣……”
怪道顾辞寒一直赖在侯府不离开,原是为了找人。
姓高的嬷嬷?她记得前世给陆母接生的稳婆便姓高,曾伺候过如今的太后。
曲清如澄澈的眸子蓦然惊大,原来顾辞寒这么早便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了?他借用侯府的权势找人,倘若武阳侯夫妇得知他在找谁,会对他的举动生疑。
这也算提前给武阳侯夫妇一个心理准备了。
她正靠在假山上琢磨这些,一道颀长的身影不声不响地来到她身后。
“何人在此偷听?”顾辞寒一声冷斥。
曲清如怕引来下人,余光瞥到抄手游廊里有人影,下意识就猫下身子钻进了竹林。
顾辞寒眼底划过一抹笑,下一刻便无比严肃地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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