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太监笑呵呵道:“陛下前些日子梦到老侯爷了,道侯府乌烟瘴气的,便请陛下让侯爷去护国寺为侯府祈福呢。”
陆祈年脱口便道:“我们武阳侯府哪有那么多福要祈的,祈那么多福做什么!”
太监不悦地看向陆祈年:“陆二郎若有意见,不妨进宫向陛下禀明。”
武阳侯也恼火地瞪他:“你胡言乱语什么!你们还不把他送回去休息,吃多了酒便只知道发酒疯!”
他说着又扭头跟太监说好话,这才抚平了太监的怒气。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陆祈年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真是没得救了!
陆祈年挣扎着不让小厮拖拽,武阳侯怕他再发癫说不恰当的话,也没心思再继续逗留,只能灰溜溜地上了马车。
他上马车后最后看了一眼侯府,除了陆祈年这个混账,没有一个人过来送行。
陆祈年目送武阳侯离开,脑子里嗡嗡轰鸣。
父亲走了,那日后的武阳侯府还不是母亲和大哥说了算?
他日后,当真什么都不是了……
楚渊去而复返,被径直带往霜华院给陆母看诊。
陆母脸色惨白,询问病情时,张嬷嬷几人都言辞闪烁。
楚渊不禁生了气:“长公主若信不过在下,觉得我医术不济,不如进宫请太医看诊。”
曲清如将飞雁拽到一边:“母亲这病莫不是以前便发过?”
飞雁低声道:“夫人病在不宜让男大夫看诊的地方,所以才不愿说病症的。”
曲清如了然,屏退了所有丫鬟后,只留下张嬷嬷一个。
她朝楚渊行了礼:“劳烦楚大夫了,母亲病的地方不大好说出口。”
楚渊了然:“医者眼中的病人不分男女,长公主豪气云天,更不该讳疾忌医,如此也可给那些生了病的女子们一个表率,鼓励她们生了病必须看大夫。”
这年头女大夫稀缺,便是高门贵女们,若是私密一些的地方生了病,也都羞于启口,多是忍着熬着。
陆母叹了口气,朝张嬷嬷点头。
张嬷嬷这才扭扭捏捏道:“夫人、夫人这里早些年出现硬疙瘩,起初只有豆子那般大,后来慢慢开始长大。”
楚渊了然,原来是病症在胸部,怪道如此羞说不出口。
“起初不痛不痒的,夫人也曾喝过一些化瘀的药,不见奏效。是后来唐姨娘入府后,才慢慢开始痛的,那疙瘩如今这么大,痛的时候不能碰,一碰就疼得话都说不出。”
楚渊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最爱研究疑难杂症,这个病症自然也接触过。
曲清如看他脸色不好,便邀请他先去前厅吃一杯茶。
楚渊颔首:“我先开一剂药,长公主先喝着,日后我再对症调整药方。”
张嬷嬷接过药方后,便连连道谢,急忙叫人去抓药。
曲清如引着楚渊抵达前厅时,陆辞寒很快也赶了过来。
楚渊沉痛地看向陆辞寒:“长公主得的是乳岩,一旦生出痛意,便已经是颇为严重了。”
“楚大夫可能治好?”曲清如心下一沉。
楚渊摇头:“我至今还未研究出治疗此症的好方子。长公主日后切不可再动气,她这病痛一次便严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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