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去了会跌份儿。
所以任重道远,曲清如正在想别的法子打开销路。
最稳妥的法子便是在寸金寸土的地方再开一家铺子,特地卖那批瓷器,但这个法子的投入过多,后续资金的回笼也不甚明朗。
俩人正光明正大地聊着生意,江鸿来了。
江鸿是昨日认亲宴上才知晓当初认错了女儿,把自己辛苦攒的宝贝们都给了曲清如。但陆辞寒不吭声,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开口跟曲清如讨要。
昨儿想了一晚上该怎么让曲清如神不知鬼不觉地归还,觉都每睡安稳。
陆辞寒起身,朝江鸿略略作揖。
完全没有平日里作为晚辈的低姿态,显然是气了。
三人寒暄过后,陆辞寒看一眼高总管,高总管点了下头,表示这一路上已经把侯府门前发生的事情都尽数告知了江鸿。
江鸿抹着额角细汗,隐晦地瞪了一眼姗姗来迟的江绾。
江绾委屈道:“父亲。”
江鸿听了她的语气就着恼,他还没委屈呢,她先委屈上了。
原以为这个女儿从小养在膝下,是个贴心知冷暖的,如今怎得如此不省心?
“呵呵,贤婿莫气,都怪江家没有教导过,才让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言外之意,江绾今日的言行怪不得江家。
陆辞寒点头:“岳母病成那样,听说她因为不能膝前尽孝而哭了许久,岳父将她带回去尽孝吧。”
江绾脸色煞白,这是昨日的场面话,他又没去江家,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江鸿也浑身一震:“贤婿这是何意?”
这不是想休了江绾吧?
曲清如嫁的是陆祈年,若休了江绾,江家可就前功尽弃了!
陆辞寒没吭声。
无声的压迫罩在江鸿和江绾父女的头盯,曲清如没事人似的,捏着陆辞寒重新誊抄的欠条,故意弄出些许响动。
复杂的情绪在江鸿眼底浮起,又压下,浮起,再压下。
他想摆岳父的权威,又怕弄巧成拙反而真的休了江绾;想低声下气说好话,又觉得会让陆辞寒看不起……
江绾也不敢吭声,她这会儿什么主意都没有。
“怎么都不说话?嫂嫂要不先在这张欠条上,摁个指印?”曲清如刚让丫鬟悄悄拿来朱砂,很是无辜地看向江绾。
江绾气得发抖:“你别捣乱!”
陆辞寒凉薄地看过去。
江鸿听说是曲清如代还的银子欠条,立马催着江绾摁指引。
江绾咬着下唇,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那张纸想仔细看看。
江鸿随意刮了一眼,都是十几二十几两的债,又看江绾这么小家子气地一一核对,甚至张口就质问曲清如:“好像不对,我明明急得有半吊钱的账,你这上面怎得没有?”
江鸿大失所望,觉得这个女儿太穷酸了。
曲清如挑眉看向陆辞寒:“这是大哥改的,大哥说准确无误。”
“夫君,你是不是写错……”
江鸿忍无可忍,斥道:“她帮你还了银子,解决了烂摊子,你不知感激便罢了,怎得还有心思计较这点钱?”
江绾被斥得耳根子发烫,心不甘情不愿地摁了指印。
陆辞寒懒得再搭理这对父母,撂下一句:“岳父带回去好好教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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