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如做人做事有一套自己的准则,那便是不要轻易自证。
譬如眼下,张窈主仆成功地将问题丢给了她,她本该赶紧证明自己送茶具时不知朱砂会致人小产。
但有句话叫解释便是掩饰。
心存怀疑的,只要再被挑拨一二,该怀疑的还是会怀疑。
所以曲清如忍不住冷笑了下,凉飕飕的视线直逼张窈主仆:“哦?这么说,是我授意你们来害唐姨娘的?”
张窈心头一紧。
她当初送见面礼时便防了一手,怕唐姨娘拿着她送的东西做文章,所以才刻意转赠了曲清如送的这套茶具。
果不其然,出事了。
她原本还庆幸这是曲清如送的,因为一旦出事,曲清如定会跟她站在一头。
正常之人,定会训斥青莲她们胡乱冤枉人,严厉苛责一番,再寻个由头将有身孕之人不能用这个杯盏的事情揭过,如此,今日这件事便可以不了了之。
日后便是陆祈年想怀疑,最后也只会怀疑到曲清如身上去,而不是她。
可曲清如这番话,怎得好像不是奔着证明自己清白去的?
她楚楚可怜地抬眸看去:“二—奶奶,我并非此意。”
“哦?那你是何意?”曲清如把问题抛回去。
唐沐瑶确实是个难缠的,但并不表示张窈可以如此暗戳戳地拉她下水。
倘若张窈像之前那样娇滴滴地哭,她倒是可能动动恻隐之心,眼下,抱歉,她可没心思任由她们两个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张窈被逼无奈,只能结结巴巴道:“唐姨娘在清露庵辛苦了数月,我原想着与她好好相处的。她去清露庵毕竟是为了侯府祈福,我尊敬都来不及,如今怀上二爷子嗣,我更敬重不已。我只知道这茶具是二—奶奶送的,是我屋里最能拿得出手的好东西,这才送了过来。”
唐沐瑶脸色微变。
句句不离清露庵,甚至隐晦扯出自己当初去清露庵的缘由。
她不安地瞄了一眼陆祈年。
陆祈年果然眉宇间的关切之情,果然淡了下去。
他显然也记起唐沐瑶被罚去清露庵的原因了,侧眸看过去的眼神再次浮上怀疑。
唐沐瑶心头发紧。
她实在不知道这套茶具竟然是二奶奶送给张窈的,再紧咬下去,还未在侯府站稳脚跟,便又要把二奶奶给得罪了。
于是她挣扎着改变姿势,跪在美人榻上面朝陆祈年:“二爷,既然如此,想来也是个误会。张姨娘没怀过孩子,不知我喝了朱砂会对胎儿不利也情有可原,都怪我太过紧张孩子了,此前在清露庵吃不好睡不好,这孩子本就怀得艰辛……”
她说着哽咽起来。
清露庵那种地方,能顺顺当当稳住胎象,委实不易。
陆祈年烦躁地点点头:“既然是误会,日后便不许再提此事,别动不动就怀疑有人谋害你,窈娘不是那样的人,绾绾身为主母,更不会那般不容人!”
唐沐瑶微微窒息。
他如今是一点都不偏向她了,今日受害最大的便是她,他话里话外却都在偏袒她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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