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点头:“贵客临门,再忙也要挤出工夫来的,看茶。”
她转身进到抱夏厅旁边的屋子,周夫人紧随其后,经过抱夏厅时看到丫鬟们有条不紊地整理东西,不禁对大奶奶刮目相看。
她心头难免气愤,那日她摆明了是向着大奶奶,可大奶奶却不帮她。
但事情已经过去,多说无益。
寒暄过后,周夫人笑道:“听闻大奶奶娘家有位庶弟还未成亲。”
曲清如想了想:“周夫人说的是江二郎?”
“正是。不瞒大奶奶,我府上五娘也还未说亲,我想着……”
周五?
曲清如想到这个人,便觉得这姑娘不是个甘愿下嫁的主儿,心思藏得深着呢。
她笑笑:“娘家府上的事由不得我说叨,周夫人当去江府。”
周夫人客套:“大奶奶都能当得了武阳侯府的家,自然……”
“周夫人慎言,哪有出嫁女插手娘家之事的?没的让人说我手长。”曲清如冷下脸。
周夫人讪讪:“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还不是想卖江家一个好。
谁没听说过江二郎的混帐事?如今谁愿意把自家女儿嫁去江家啊。若不是近来她出糗的事传遍京城,她昌益伯府的女儿也不至于下嫁。
周五眼见着快成老姑娘了,她的糗事还不知要过多久才能销声匿迹,如今她看周五当真是百般不顺眼,何不拿周五做个人情呢?
江二郎娶不到老婆,能高攀她们昌益伯府,不知会有多高兴呢。
她昌益伯府也正好因为这门姻亲,和武阳侯府沾了亲。
如此,日后敢再笑话她吃狗粑粑的人,怕是也闭紧了嘴不敢再嚼舌。
她原本想着武阳侯府的主母能做主最好,不能作主,也好亲自知会一声,让大奶奶记住她的好。
“不是便好。那周夫人今日过来?”
周夫人噎了噎,总不能说今日就是为了江二郎和周五的亲事吧?
她拉下脸皮,想说是为了认祖归宗那日的事情赔罪:“我那日扫了兴……”
曲清如扫了一眼昌益伯府的丫鬟呈上来的礼单,兀自嘀咕:“周夫人莫不是听说我家老祖宗生了病,过来问候的?”
这点东西,可赔不了那日的罪。
周夫人听她这样说,尴尬地假笑着,只能顺话道:“是、是啊。”
她如今老实了,再不敢随意嚣张。
嚣张也只敢在自家昌益伯府,在自己心里嚣张,过过瘾。
周夫人最后离开武阳侯府时,灰头土脸的,不甚满意。
不过她翌日就去了江府,当日江府便传来好消息,说是和昌益伯府的五姑娘定了亲。
曲清如对此没什么感触,晚上顺口和陆辞寒说了一声,见他也没什么异常反应,便将这件事撂在了一边。
转眼便到了明月楼重新开张这日,曲清如一早便盛装打扮。
她一个女子是不便抛头露面的,陆辞寒也建议她暂时不要将自己的东家身份暴露人前。不过她在最奢华的厢房里用膳,却是再简单不过。
陆辞寒今日早早出了门,所以曲清如是自己一个人来明月楼的。
也不知掌柜的是怎么宣扬的,今日刚开张,便门庭若市。
曲清如下马车后戴上帷帽,刚要进门,便被正在等空位的人拦下了:“凭什么她可以进去?不是说里面没空桌了吗?”
一嚷嚷,其他正在等空位的全都瞧过来,纷纷发起了牢骚。
曲清如侧眸一看,哟,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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