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如撇嘴,虚伪,她可是朝你揭了面纱的,你妹看清?
她试探道:“我想过了,你是武阳侯府的嫡子,日后是要袭爵的,定然要有自己的儿子才行。我不能做侯府的罪人,你还是把妞妞阿姐收了吧。”
陆辞寒没想到她会忽然提起这件事:“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先好好调养身子。”
“纳妾的事情,日后再说?”曲清如状似无所谓地继续用膳。
陆辞寒放下银箸,定睛看着她:“骄骄今日在松鹤堂,听到我跟母亲的谈话,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曲清如噙着笑,确实看不出生气的迹象。
“你是不是当真以为,你不能生子是被我下了毒?骄骄,此事与我无关,我只是为了让母亲愧疚于你,才会出此下策的。我若查出幕后之人,定会将其碎尸万断!”
夕阳的余辉透过窗户洒进来,陆辞寒那张俊美的脸笼罩在浮光之中,瞳仁瑰丽地闪闪发亮,满眼只装着似笑非笑的曲清如。
曲清如对此视而不见,回头喝了两口汤:“我知道不是你。”
真正的在罪魁祸首,已经被她亲自收拾了。
江母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她会在害怕与无能为力之中痛苦地死去,日日受丫鬟婆子的磋磨,在偌大的江府彻底被人遗忘。
曲清如不用再回江家探听,便已然想到了江母的下场。
也许过不了多久,江家就会办丧了。
陆辞寒看她无动于衷,又道:“你可是听到我说一年后再考虑纳妾之事?母亲这病,活不了几年,楚大夫说一年后若能有所好转,才能换方子继续治。”
“一年之期,只是我拖延她的话,当不得真。她倘若当真关心我们的子嗣,自然会尽量爱惜自己的身子。我连一年后敷衍她的法子都想好了,你要不要听?”
曲清如摆摆手:“哪个男子不纳妾?寒郎莫要诋毁我,我断不会那么善妒。”
她心里想的却是,陆辞寒还是像前世一样,巧舌如簧。
在她面前一套,当着别人又是一套,她实在不知该信哪个他。
曲清如如今只感觉心头钝钝的,也不甚感觉到难过,一心只想着多赚点钱,等曲母的病痊愈后便离开这块伤心之地。
养父曲琢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撑门面,家里的书倒是多,曲清如最喜欢看那些游记。
大梵朝有那么多大好河山,她想出去看看。
似乎也不是必须等阿娘痊愈,如今她已经没了性命之忧,等给足养老的银子后,便可以走了。
曲清如开始在心头盘算曲母日后养老所需的数额,以及她离开京城后所需的银两。
陆辞寒却拿捏不准曲清如的心思,但看她当真无所谓的样子,只想吐血三升。
他辛苦努力那么久,好不容易让她朝自己走近了一步,只为了敷衍母亲的一番话,她便又迅速缩回了自己的乌龟壳子里。
简直想吐血三升。
夫妻二人心思各异,用完膳后不再像往常那样,有半分旖旎心思。
一转眼,便到了曹国公府办迎秋宴的日子。
曲清如正打算带两个庶妹前去观瞻,抬眸看到陆大姑娘,眼底的和善顿时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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