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暮以前被误会缠身,从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总说一句“清者自清”。可这一次,他毫不留情面地请江鸿出面,当众叙述了那日的经过,洗刷了“私会”污名。
周五如今的名声,已经臭了,别说嫁个好郎君,能嫁出去都算万幸。
再过一两年,兴许众人都会淡忘周五心机深沉一事,可到时候她都成老姑娘了,能嫁什么好婆家?
“求母亲别再逼我了,凭什么我们女子的婚事,由不得自己作主呢?我原本只想嫁个本分人,安安稳稳度过这一生的。”周五凄厉地低吼一声,下一刻,隔壁便传来一道近在咫尺的闷响。
声音就响在曲清如他们偷听的那面墙后,随之而起的是周夫人的惊呼:“啊!”
曲清如下意识便抬脚往外走,被陆辞寒拽住,以眼神询问。
“我想去看看。”曲清如知道偷听了昌益伯府的内宅之事,很是不妥,明哲保身者只会静观其变。
但曲清如被周五那句“凭什么我们女子的婚事,由不得自己作主”震撼到,她向来不是个愿意跟女子争斗的性子——欺负到头上的除外,女子辛苦,何必相互为难?
陆辞寒沉思片刻,松了手:“好。”
曲清如惊诧抬眸:“但我不该管别人府上的事情,传出去,怕是对侯府不好。”
“你想去便去,为夫善后。”
曲清如心头再次一震,他还没三元及第,还没在朝堂上炙手可热,知道这句话的后果吗?
她没心思跟陆辞寒多说,俩人耽搁片刻后,并没有听到隔壁周夫人让人进去救人。
反而听到门“吱呀”打开又合上的声音。
陆辞寒陪着曲清如出门时,只捕捉到周夫人匆匆离开的背影。
推开隔壁门扇前,曲清如犹豫了下。
周夫人逃了,显然不打算把周五受伤一事跟她自己牵扯上,所以待会儿叫人过来,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此前跟周五谈过话,而周五作为昌益伯府的人,即便被救活,也定然不会向着她一个外人来指认自家主母。
“骄骄不必担心,有我在。”陆辞寒轻柔的声音,忽然安抚住曲清如心底的焦虑。
她不再纠结,推门而入。
身后,陆辞寒守在门口,让随同小厮去找曹国公府的人,把府医请过来。
屋子里,周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脑门撞得血肉模糊,脸上鲜血淋漓。
曲清如忙掏出帕子,亲自帮周五止血。
不一会儿,国公夫人亲自带着府医过来了,身后跟了几位女眷,周夫人赫然在列。
看到倒地不起的周五,周夫人很夸张地惊呼一声:“啊!我家小五这是怎么了?你们武阳侯府必须给个交代!”
曲清如眯了眯眼,面对周夫人泼的脏水毫无畏惧,只素冷道:“先让府医救人吧,人命要紧。”
她说着站起身,打算让曹国公府的丫鬟打水过来净手。
周夫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甚至让身边的丫鬟拦住她的去路:“你别想逃,必须给我们昌益伯府一个说法!”
找到背锅之人,周夫人自然没打算放过。
曲清如想到陆辞寒那句“你想去便去,为夫善后”,选择了相信他,于是嘴下便没有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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