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花大娘嚷小珍娘给曲清如送了几个窝头。
曲清如便从屋里把小猫图案的荷包拿出来,帮系扣在腰间。
珍娘看到上门的小猫栩栩如生,欢喜得又蹦又跳:“如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若是喜欢,我日后得空再帮你绣一个可以挎在身上的大荷包。”曲清如爱怜地捏她肉嘟嘟的脸,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余光瞥到旁边的窝窝头,她把小珍娘哄回了花家,又去不远处的池塘里摘了一片荷叶,回家把窝窝头包好,径直去了续安堂。
续安堂里,孙老大夫和花青临已经开始为人看诊,因为受了伤,所以花青临便帮忙打下手,抓药也是用左手。
抬头看到曲清如,他皱了下眉头。
曲清如还是像往常那样,在脸上敷了自制的变黑一点的粉面,但因为脸上的黑痣是随意画的,今日黑痣的位置和昨日有些不同。
花青临是大夫,早在见曲清如第二面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个问题。
巷子里遇到歹人时,他看到曲清如一挣扎,露出些许白皙的脖颈,便料到她在伪装自己的容貌。
“你跟我过来。”花青临看眼下不忙,把曲清如叫去后院。
曲清如递上荷叶:“拿着,里面是花大娘做的窝窝头,你近来应该是不会回去了,我会想法子带点花大娘做的吃食给你。”
“多谢。”花青临伸手接的时候,不经意碰到她的指尖。
微凉,光洁细嫩的,和男子的粗糙不一样。
花青临的脸“唰”地一下再次爆红:“对、对不住,我不是故意摸你的……不、不是,我没有摸你,我是不小心碰到你的,实在对不住。”
他往后退了好几步,郑重地朝曲清如作揖道歉。
曲清如哭笑不得:“真是个傻子。”
其实老百信之间的接触真不似高门大院里那般森严,街头老百姓不小心触碰了下,甚至小娘子不小心跌倒被男子扶了一把,都不至于严重到有损名声。都是辛苦讨生活的老百姓,朝不保夕的,哪里有精力去过于计较那些小意外?
花青临听到她脆生生的笑,不敢抬头看,只盯着手里的窝窝头。
心里暖暖的,感觉曲清如是个心思细腻的小娘子。
他回自己屋里拿了一件长袍出来:“你换上吧,白日里要在前面帮忙抓药,写药方,你一个女子多有不便,可以做男子打扮。这衣裳是新的,我不曾穿过。”
曲清如也不矫情,接过那件长袍。
这一次俩人都刻意小心,没有再触碰到彼此。
曲清如看了一圈后院,院子不大,除了两间屋子供孙老大夫和花青临居住,还剩下一个小拆房和一个小灶房。
她眨眨眼:“我去哪儿更衣?”
花青临挠了挠头,犹豫半晌才道:“你若不嫌弃,可以在我屋里更衣。”
一个小娘子进他的屋子其实是不妥的,可她大大方方毫不扭捏,俩人之间又清清白白,花青临实在没理由不让她进去更衣。
曲清如进屋后下意识环顾一圈。
屋子很小,除了睡觉的床榻,窗边一张堆了不少书的桌案和椅子,再无多余的东西。桌上的书和笔墨纸砚都摆放得很规整,床铺上的薄被也叠得极整齐,桌案上摊着她昨日记录的簿子,正好翻在她记录的某一张上。
曲清如没有多看,关好门窗便换了衣裳。
他的长袍于她来说,又宽又长,她只能卷起袖子,又在腰间把袍子往上扯了扯,用绦带系紧在腰间。
即便如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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