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陆辞寒是在刑场上看到赫连玦的,彼时他一身华贵,金色面具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一双蓝瞳比天空还蓝。
赫连家被一道圣旨诛了九族,行刑当天,原本已经逃出生天的赫连玦却忽然出现在刑场上,不顾赫连家上下的哭求,挺着脊梁骨上了刑场,从容赴死。
陆辞寒是当日的行刑官,彼时他是初出茅庐的朝廷新贵,原是站在赫连家一边的,最后却被迫成了监管诛灭他们九族的行刑官。
明知道这是一场阴谋,只要他抗旨不尊,便会一起跟着获罪,他当日还是抗了旨。
一边强压着不许行刑,他自己快马加鞭回宫求情,一边暗中安排好救几个赫连家的人。
结果并不如意,赫连家一个活口没剩,他也被拖累贬职,外放去了边远偏僻之地。
前世不甘在心头翻滚,陆辞寒定睛望着赫连玦,似久违的故友一般,点了下头。
赫连玦盯着那张让他一个男子都惊艳的脸,很是警觉:“你不许再来打搅我阿姐,听到了吗?”
这人生得绝美,和他有得一拼,骄骄阿姐若是见了只怕会见色起意……不对,她一个女子不会如此放浪,但这张脸看久了,难免会心生爱慕。
赫连玦决定要把这个潜在的最大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
陆辞寒慈祥地打量着赫连玦,什么都没多问,转身走了。
赫连玦扭头让梁铎跟过去:“务必看着他离开西市,这人生得这么好看,莫不是哪个老爷豢养的宠倌儿?”
梁铎摇摇头:“不曾听说过。”
这等貌美的男子,若是生在泽州,他们早就有所耳闻了,只怕不是泽州人。
陆辞寒看到梁铎后,更加确定了赫连玦的身份。
他忽然觉得,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牵引着他到来,老天让他重活一世,兴许不只是为了弥补对骄骄的亏欠。
察觉到梁铎的跟踪,他佯装若无其事地走进闹市。
等梁铎离开后,他又凭借之前的记忆,悄悄摸回曲清如的小院。这一次他不再敲门,而是趁着四下无人时,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
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朴,窗明几净,窗台上插了一瓶野花,为灰扑扑的小院增添了几分鲜亮的色彩。
陆辞寒轻车熟路地从窗户翻进屋子,床榻上整整齐齐,甫一靠近,他狠狠颤了下,他嗅到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
他像个病入膏肓的变态,掀开纱帐,俯身嗅床榻上的气味。
没错,是骄骄身上的甜香,像极了甜丝丝的桃花香。
他没再翻箱倒柜,只热泪盈眶地重新打量屋子里的摆设,想象她在这个小屋里生活的情景。不多时,屋子里便似乎挤满了她的身影。
手背忽然湿了,陆辞寒茫然低下头看了看,又落下一大滴泪水溅在手背上。
陆辞寒失神地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眼角。
他竟然哭了。
可他不伤心,他眼下很激动。
没找到她时,他发了疯地一心想见她,如今找到了她的居所,兴许下一刻她就要推门而入,陆辞寒忽然心头突突直跳,慌慌张张地找地方想躲起来。
简陋的屋子,他刚找到一处能藏的地方,便听到院门外传来说话声,紧接着“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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