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以轻心。
“祝兄也知道我盘下明月楼是为了给我家娘子添补聘礼,她长于农门,此前因着不适应侯府的生活,闹出一些不雅之事,都怪我只顾着自己适应,不曾帮一帮她。高门贵女多有眼疾,不是斜视别人,便是俯视,我家娘子偏偏是个没有眼疾的……”
陆辞寒一改往日的言简意赅,罗里吧嗦一大堆。
祝甄艰难地听出了大意。
他对他家娘子的感情忠贞不渝,以前没主意高门贵女们狗眼看人低的毛病,才会让她家娘子闹笑话。所以他便盘下明月楼,想让他家娘子多赚些银子,早日捡拾些自信回来,舞姬也是为了多赚银子才请的,她们进了明月楼后,陆辞寒才隐约感觉不对劲。
陆辞寒担心不已,想来想去,自己又没有熟识之人帮忙查这件事,便想到了祝甄。
不仅仅是祝甄,此前陛下叫他进宫时,他顺带也论述了一遍大梵朝和周围几个小国的相处之道,陛下虽然不动声色,但时至今日应该变成大为欣赏他的言论了。否则也不会让禁军围困整个武阳侯府,外人看来是囚禁侯府,可在陆辞寒眼里,何尝不是保护?
陆辞寒露出些许愧疚之色:“当初跟你说她们可能是细作,是我的猜测,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你会将我的怀疑放在心上。我想过了,倘若查完发现她们无害,我定会好好向你赔罪。”
一番话,彻底打消了祝甄的疑虑。
下一刻,他神色凝重道:“今日一早收到飞鸽传书,汐州、通州等地竟然同时出了大事,汐州粮仓走水,益州兵械库失窃……”
“泽州可有事?我曾经认识的一个好友住在泽州。”陆辞寒不动声色,曲清如在泽州城的事情不能泄露分毫,若是被人发现,自然要说那是江绾。
祝甄并未怀疑,冥想了下:“泽州暂时没有动静,不过好几个州同时出了事,东瀛国怕是想搞事,你觉得他们有何目的?”
陆辞寒想起前世东瀛国大举进攻大梵朝后的烧杀抢掠,平静无波的内心渐渐开始掀浪花。
良久,他才平息好情绪:“东瀛国土地贫瘠,多灾难,被他们盯上不会有好事。周边其他小国为了彰显诚意,主动附属,唯独东瀛,面上恭敬,却放纵流寇骚扰边境的大梵朝百姓,直到被狠狠教训过才收敛。此国有小礼,无大义,穷凶极恶,兽性未泯,当诛。”
祝甄听了这话,心下一沉。
他从来没看到过陆辞寒说出这么斩尽杀绝的话,一个小国,全诛?老人孩子呢?
陆辞寒察觉到他的惊诧,气定神闲道:“常言道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以我对那个舞姬班子的了解,那些舞姬都是班头之流拐去的大梵朝女子,如今驯化成听话的鹰犬,帮着他们一起坑害大梵朝,将她们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如此阴险歹毒之班头,并非一个两个,对于敌人不可仁慈,若要仁慈,不若去当菩萨。那些舞姬已经是东瀛的鹰犬,如今也不该再对她们留有恻隐之心。”
祝甄冷不丁抬起头,暗暗捏紧了拳头:“我知道了。”
此前念着她们生于大梵朝,一直不忍心严刑拷打,确实该放下这份仁慈了。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