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娘，你……”花青临吞吞吐吐，因为太过震惊，实在不知怎么开口。
“花小哥直说便是，你可有法子帮我调理身子？我此前被人下过烈性的避子药，不过当时我自己并不知情，所以我并不知道自己吃过几次。后来找名医调理过一段时日，似乎没奏效。”
花青临长睫眨了眨，言下之意，如娘并不知她自己有喜了。
挣扎了片刻，他还是说了实话：“如娘，你有了。”
“有什么？”曲清如懵懵的，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陆辞寒给她把脉的时候，也没说她生病。
花青临唇色泛白，却还是强颜欢笑道：“恭喜，你有喜了，不过许是你此前吃过烈性避子药的缘故，你的喜脉比寻常女子的弱，日后千万要多加注意。”
曲清如喜不自禁，可想到眼下汐州城的情况，又觉得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花青临看她乍喜乍悲的，关切道：“怀了身孕的女子情绪起伏大，你莫要太过激动，日后提水这等需要弯腰的活计不要再做了，需要提水跟我说一声便是。”
“我真的有孕了？可我夫君给我把脉的时候，他没把出喜脉啊。”曲清如难得傻乎乎的，想到之前容易鼻子酸，原来是因为有孕的缘故。
花青临依旧微微笑着，微微抬起下巴：“他功夫不错，但学医是门大学问，学个三五年只能把把寻常脉象，把不准像这种喜脉微弱的。”
曲清如感觉一向谦和温润的花青临，此时似乎带了刺。
倘若陆辞寒在场，被这么鄙视，定然会不高兴吧。
曲清如无暇多想，她确实相信陆辞寒，不过对于医术，她自然更加相信花青临。
花青临看她面有倦容，柔声关切：“如娘去歇着吧，放心，我会好好看着的。”
曲清如下意识摸了下小腹，不管汐州城的危难能不能解除，她确实要多注意一点自己的身子了。
向花青临道完谢后，她起身回了自己那间屋子，上台阶都比之前谨慎了几分。
今夜无风，天上的星子稀稀疏疏的，月上中天时，城外响起了厮杀声。
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火光滔天。
曲清如睡得不安稳，想醒却又醒不过来。
梦里火光滔天的，她似乎听到陆辞寒在唤她乳名，她想靠近，可周围血雨腥风，她压根找不到他在哪里。
等她醒过来时，果然出事了。
彼时天已经蒙蒙亮，城外的厮杀声逐渐减弱。
曲清如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疲惫得像是在梦里上过一次战场，脑子里空空的，粗重地喘着粗气，半晌才看清楚陪在她身边的是赵小苗。
赵小苗眼眶红红的：“如娘，你吓死我了，一直说梦话，怎么喊你都不醒。”
“他们回来了吗？”
“谁？”赵小苗吓得屏住呼吸，谨慎地往左右看看。
屋子里还黑黝黝的，她这么一问，赵小苗顿时感觉这间屋子里很拥挤，好似身边站满了人。
曲清如咽了下口水，赵小苗立马把她扶着坐起，给她喂水。
曲清如喝完，才有力气继续说话：“我夫君回来了吗？”
赵小苗摇头：“没人回来，昨晚也没人翻墙来抢粮食，听说城里的官老爷昨儿挨家挨户地征了不少壮丁，好像去攻打外面那群东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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