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临进进出出屋子两次,每次都看到陆辞寒在凉亭里做望妻石。
所以第二次出来后,便兀自去了凉亭,好心道:“如娘一时半会出不来,你不必在此一直等着。”
“里面怎么了?”陆辞寒噙着笑,暂时跟花青临交好。
虽然知道花青临没安好心,但他很想知道里面的情形。
“阿玦吃醉了,不肯让她走,嚷嚷着要收她送的生辰礼,如娘眼下正坐在阿玦跟前绣荷包呢。如娘一要走,他便拉着撒娇。”
陆辞寒抬眸,似笑非笑的:“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去把骄骄叫走?”
花青临直言不讳道:“确实如此,我是大夫,只能看病,不能左右她的言行。你是她夫君,你可以。”
“骄骄在我这里,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怎会左右她的言行?”陆辞寒酸溜溜的说出这番话。
花青临眼角轻抽,皱起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于她名声不好。”
“不是还有吴大娘子,和那么多丫鬟?再说了,他口口声声唤我家娘子阿姐,还唤我姐夫,我如何能那般小气。”
花青临被他这番话噎得没了话,拂袖离去。
陆辞寒挑眉,看两眼他的背影,悠哉地挑了下眉。
呵,这大夫竟然想拿他当枪使,他又不是傻子。
不过想到那句“如娘一要走,他便拉着撒娇”,陆辞寒到底烦躁起来,叫住路过的小丫鬟,给他拿来一壶酒,借酒浇愁。
他一边喝酒,一边黯然想着:骄骄这是在报复我,让她在国公府等了那么久。
都是他活该,自找的。
早知坦白自己是重生的这件事,反而会重获她的信任,他才不会隐瞒那么久。
陆辞寒在赫连家的宅子里争风吃醋、借酒浇愁的一幕,很快便被人传了出去。
就在赫连家后罩房外的那条巷子尾,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听了这些,轻蔑笑道:“堂堂武阳侯府未来的世子,跑来这里跟人争风吃醋,没出息。”
他掏了一把碎银子给那人,关门进屋,写信。
汐州城守城大捷后,他每日都会向京城的瑾王汇报陆辞寒的一举一动。
陆辞寒为了一个女子和赫连家的小郎君争宠,也一并说了,不过他至今没仔细看过那女子的脸,便是看到了,也不会画。
瑾王对赫连大将军原本有收拢之意,但赫连大将军对瑾王视而不见。如今陆辞寒明面上和赫连玦争风吃醋,却一直住在赫连家不走,定时有什么阴谋。
无论如何,先让他一直住在那里,等候瑾王发落,说不定到时候可一箭双雕。
他写好信后,便径直去了郑知州的府邸。
这人并不知道,他前脚刚出门,后面便跟了另一个男子。
直到亲眼看到他进了郑知州的府邸,这个男子才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这人正是明月楼那支舞姬班子的班头。
“崔老六,你在这儿做什么?”
班头怔了下,瞬间收起眼底的精光,笑呵呵地和来人打招呼。
他如今是汐州城最最普通的一个老百姓,名唤崔老六,家中妻儿在前不久汐州城被围困之际,都不幸“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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