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把自己刚刚吃下的午膳吐得精光。
双眼红通通的,泛着泪光,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嘴里甚至还泛着酸苦的味儿,等他浑浑噩噩被扶进来坐下后,跟个病秧子似的。
曲清如皱眉:“不行,你不曾吐得如此历害过,必须请楚大夫!巧儿,拿大爷的玉佩去楚家请人。”
楚家其他的大夫不好请,但是楚渊和陆辞寒熟稔,还是能一唤便来的。
小半个时辰后,只吃了几口糕点的陆辞寒又吐了一次。
不过丫鬟并没有把楚渊请过来,据说楚渊下乡义诊去了。
曲清如急得团团转,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花小哥呢?你把花小哥安置在了何处,我让人将他请过来,他定然能诊断出你中了什么毒。”
花青临是个使毒解毒的高手,兴许能让他来试试。
陆辞寒没好气道:“不必,我今日只是吃坏了肚子。”
“嗯?”曲清如拧起娥眉,“不可如此使小性子?”
陆辞寒的小性子暂时被压下,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珠子,忽然便同意了:“骄骄说得对,还是将花青临请过来帮我把个脉吧。”
他说着便朝巧儿说了花青临眼下的住址。
曲清如这才放下心来。
陆辞寒不敢再吃什么,躺在美人榻上细细回想:“我前几日便有些不舒服,但也只是偶尔呕几下,我只当进来消化不良,也吩咐巧儿让厨子做了好克化的食物,没成想今日竟吐得更厉害了。”
“我怎得不知道?”曲清如奇了。
“你如今不管事,自然无需让她们拿这种小事来叨扰你。”陆辞寒有气无力地伸出长胳膊,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小心翼翼摸了摸她的小腹。
活了两世,终于要做父亲了,他能不谨慎着些吗?
庶务都是些杂七杂八费神的事情,他多操心操心便是。
长公主的病未愈,他作为儿子也不能让她操劳,所以如今侯府的大小事情全部都是陆辞寒在定夺。长公主说如此不成体统,男子该志在四方,志在朝堂,不该拘禁于四方内宅之中。
陆辞寒很是想反驳一番,想到她的身子,到底是点了点头。
不过掌家权还是没放手,美其名曰提前感受一番手握大权的感觉。
长公主怎么能不理解他的孝心,于是更加注意起帮曲清如滋补身子的事。今日陆辞寒吃的午膳便是,好于好肉,山珍海味。
可惜,他啥都没尝到,眼下嘴里全是酸苦气。
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丫鬟进来通传:“大爷,大奶奶,你们叫请的花大夫过来了,只不过他一个外男……”
“大爷病成这样,难不成还要把他抬去前院再看病?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吗?快把大夫请进来。”曲清如有些生气,忽然开始怀念泽州汐州的开化。
另一头,花青临跟着领路的小厮欣赏了一路的风景。
武阳侯府论奢华,其实比不上赫连家的大宅院,那里的假山流水比侯府的都大上数倍,但侯府毕竟是侯府,雕梁画栋、壁画柱画,都暗藏着一股寻常百姓家难以窥见的威严气势。
一股叫人难以忽视的矜贵。
这屋子的传承年数,比赫连家久多了。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沉淀着侯府厚重的威严。
花青临只感觉眼睛刺痛着,直到这一刻,才如此身临其境地体会到和陆辞寒之间的差距。
那便是高高在上的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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