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稳婆让曲清如一直下地走,不管肚子多疼,都要走,等破水了再开始生。
第二个稳婆却和前一个全然不同,看曲清如痛得掉眼泪,心疼道:“哎哟,这可是世子夫人,多金贵啊,哪能跟乡野村妇一样这样一直走呢,不得累坏了?到时候哪里还有力气生孩子呀?”
巧儿没生过孩子,屋子里生过孩子的嬷嬷和婆子们经历各不相同。
但她们一致觉得稳婆这话有道理,话糙理不糙,便犹犹豫豫地听她安排。
曲清如疼得额角全是冷汗,哪里还有心力思考,也是听凭稳婆安排。她自己没生过孩子,即便事先跟人打听过,却也是不尽相同。
曲清如躺上床榻后,稳婆让人喂她吃东西,阵痛渐渐变得频繁,曲清如疼得死去活来,一度想要拿头撞墙,脑子几乎都不清醒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辞寒一直在外面守着,只知道天黑了又亮,翰林院来人叫他回去述职。陆辞寒恍若未闻,不论丫鬟说多少遍,他都像没听见,寸步不肯离开。
他早就做好了决定,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这时候离开。
这件事惊动了长公主,她亲自出去招呼过陆辞寒在翰林院的同僚后,说了曲清如正在生孩子一事,希望对方谅解。那人却因为害怕回去挨批,不肯离开,倔强地在前厅候着,非要见陆辞寒一面,要当面问清楚他负责的一些编撰文书。
长公主只能去归云苑,亲自劝陆辞寒:“你那同僚在前厅里候着,你过去说一声吧,耽误了他们,回头……”
“母亲无需担忧,只道我焦虑成疾,去不得,日后的事,日后再说。”陆辞寒两眼一直盯着门扇,听到里面撕心裂肺的喊叫,只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长公主见劝不动,也不愿意勉强,只能再折回花厅向那人道明情况。
那编修很是不高兴,沉着脸把茶盏种种地放在桌案上,发出很响的声音。
长公主原本是不想破坏陆辞寒和他同僚之间的友好,可今日见这人很是不礼貌,不由得沉下脸来,睨了一眼旁边的飞雁。
飞雁会意,大声道:“大人可是喝不惯这茶?这是长公主从宫里拿回来的,用来招待贵客的。大人若是喝不惯,我为您换碧螺春可好?”
宫里拿出来的茶自然比寻常碧螺春要好,编修听懂了飞雁的言外之意:好茶你喝不惯,那便喝普通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眼前这位可是长公主。
他这才讪讪地偷瞄一眼长公主,只见她挺直了脊梁骨坐在上位,气度威仪、举止端庄,淡淡朝他看过去时,嘴角虽然噙着笑,眼里却是看穿世事的淡然,这种淡然还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睥睨。
编修被长公主这番气度吓得咽了下口水,可想到没法子把陆辞寒叫走,甚至连把他叫出来一会儿都没做到,他就急得直冒冷汗。
他想了会儿,起身朝长公主作揖:“长公主恕罪,实在是此事紧急,适才多有得罪。”
长公主浅笑盈盈,点了下头,没有回话。
她早就发现了,这世上之人多是贱骨头,你对他越客气,他越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若先不将他放在眼里,他反而战战兢兢不敢放肆。
所以她只管吃茶,没再说半个字的客套话。
编修见陆辞寒出来无望,只能叹气告辞。
长公主让人将他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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