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欲言又止。
曲清如把她拽进马车,耐心盯着她看。
良久,巧儿才扛不住她眼里的期盼,小声道:“听说是因为花大夫帮夫人看诊的事,就是……生小世孙那日……如今京城都传言说花大夫不顾忌,女子生娃他都进去,把生娃的女子都瞧了……”
曲清如手里捏着块糕点,听到这里,捏得稀碎。
巧儿宽慰她道:“夫人放心,没人知道那女子是您,没人提半句咱们侯府。”
曲清如黑着脸道:“提了又如何?我气的不是这个,而是花大夫为何不报官?女子的命便不是命吗?宁可难产而亡,一尸两命,也不该请大夫进去医治?”
想到这一点,曲清如心中的痛恨就难以消减。
她恍然生起一个念头,她为何不做点事?她自己便是受了生育之苦,险些被害死,为何不想法子改善这个状况?
她是武阳侯府的世子夫人,那些无权无势又没银子的老百姓呢?她们有多少难产而亡?兴许许多人原本可以不用去世的。
曲清如很快收敛起这些念头,当务之急是解决如安药堂眼下的境况。
“巧儿,你去敲门,就说花大娘让他中午回家吃。”
曲清如打算和花青临见一面,不过以如安药堂眼下的状况,她显然是不能和他明目张胆地见面的。思来想去,还是去他家里见面为好,毕竟她本就打算去找花大娘。
一个时辰后,曲清如才在花家见到花青临。
花青临看到她后,垂着眼没有跟她对视,一进门便歉意地先回了自己屋沐浴更衣。
他刚刚清理药堂的门板时,又被砸了臭鸡蛋。
等他出来时,花大娘已经做好了午膳,曲清如又耐着性子跟他们一大家子用完膳,这才找机会跟花青临聊天。
俩人就在院子里的花架下聊的天,以天为梁,光明正大。
良久,花青临率先开了口:“你都看见了?”
“出了这种事,你为何不报官?难不成想一直这样下去?”
花青临摇摇头:“都是穷苦人,何苦为难他们,再过一段时日,他们总会忘记这件事的。我每日出诊较多,在药堂的工夫并不长。”
“花小哥出诊可有受到影响?”曲清如想着既然这件事传开了,那他再为女眷们看诊,怕是也会有闲言碎语。
花青临的嘴巴动了动。
当然有影响,原本给女眷看诊,都是在前厅这种地方看,讲究些的女眷多是在胳膊上搭一方帕子,周围有下人伺候。个别上了年纪的女眷便不那么避讳了,甚至请他入内宅看病。
如今不行,不管给哪个女眷看病,那一家都会有男主子在旁边作陪,严肃地盯着他,似乎他随时都可能做些不轨之事。
这种感觉很不好,但花青临可以理解他们的担忧。
京城对女子的拘束比泽州严重,这里的女子多生活在高墙之内,平日里的生活都在这四方天内,名声颇为重要。男女毕竟有别,即便他解释过当初并没有看产妇的身子,他们也还是提防着,多提防一点儿也没错的。
花青临说完这些情况,淡淡一笑:“这些都算不得什么,过一段时日便都过去了。”
“花小哥也太良善了,我刚才琢磨了下,只怕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花青临错愕地看过去:“为何?”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