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你应该知道军中的规矩。”
宣旨太监打起了笑脸,收敛了声音道,“裴元帅亲征西域劳苦功高,咱家身在内廷但也只知晓将来要服侍的大綦的主儿是何人,陛下的话奴才还是要带到,荥阳县君已找到如今接往城中一府中静养,还请元帅不必牵挂,带凯旋归来自能相见。”
宣旨太监说完也不免紧张,心想这荥阳县君真是奇了怪了,要说死了也没找着尸首,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皇帝的意思是派他来安抚裴衍。
裴衍直盯着宣旨太监一会儿,走到放置军刀的剑架前,从架子上取下剑来,一阵剑风袭来,宣旨太监的烟墪帽已被劈了一半,顿时整个人披头散发险些吓破了胆。“这……啊啊啊……元,元帅息怒啊。”太监已经被吓傻了,顿时两腿“噗通”的一声跪了下来。
陈平听见剑尖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忍不住侧目往里面看了一眼。
只见裴衍拿着剑一步步往宣旨太监走来,脸上的唔色明显,他嗤笑了一声。
“你这阉奴,说起谎话来都不打草稿?”
宣旨太监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以头戕地咚咚作响。
“您息怒啊,饶了奴才吧。这是陛下让奴才带到的话,不然奴才要有一百个个心眼子,也不敢在这胡说呀。”
太监心里后悔极了,他本想向裴衍表忠心没想到却把屁股给露出来了,这一位和当今龙座上的陛下一样,也是雷霆之怒啊。
裴衍真想一剑砍了面前这人,心中烦闷焦躁的情绪充斥了整个头脑。这几日他在京中安插的密探没有在出事的山脚下找到任何人的尸首,他心存侥幸,猜测那个女人一定还活在人世,但是万一真的被他们杀了呢?
这句话自然是皇帝让这个奴才说的,他觉得极其讽刺,甚至后悔了当初没有将他一起带来是个错误。
“你把那日出事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明了,如有半句虚言,我即刻砍了你这奴才的脑袋让人挂在鹿砦上晾晒。”
出征前夕,皇帝曾向他许诺定会护她周全,战场上风云瞬息万变裴衍甚至连自己的生死都不是没有考虑过,若他有不测至少能保她一世平安。即便她会嫁给李潼。
宣旨太监已知道他的身份,顿时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说来。见裴衍的脸色没有变好转反而越来越阴,太监整个人都快吓傻了。
梁侧妃和暮云一道被挟持就是个幌子,裴衍疑惑,那个女人果真有这样的胆量敢背着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来?最后他得出结论,这应该就是梁侧妃的主意。
“你刚才说知晓大綦的主儿是何人,那么现在就是你表忠心的时候了。”裴衍道。
宣旨太监仿佛在低谷时伸来了一根救命稻草,他颤抖的抬起头来道,“是是,您是大綦皇帝膝下的六皇子,是大綦未来的太子也是将来的主人,奴才对殿下忠心不二,如有半句虚言必将五雷轰顶,还请殿下吩咐奴才。”
裴衍的皇子身份在皇帝身边的几名近侍中已不是秘密,皇帝要公开他的身份是迟早的事。他并不急于一时,裴衍心里明白,待他凯旋之日就是身份揭开之时。
太监最后是爬着出去的,在门口还摔了一跤。
裴衍将剑放回剑架,转头看向走进来的陈平,声音平静:“她就是还活着,现在会在哪呢?”
陈平和裴衍心中已经得出的答案想的一致,“不管沈姑娘现在在哪,他最后要来的地方还是在这儿。”
裴衍苦笑道,“她还真是锲而不舍,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爬也要爬来西域”。
“那个人可找着了?”裴衍问道。
陈平拱手,“是,派出去的两支分队只有两人回来,他们说看到了大巫曾在温宿国逗留,但温宿因为先前瘟疫城中禁卫森严我们的人进不去,城中的情况还需查明。几日前,听说有一队响马往城中而去。”
西域边境小国连年征战不止,通行的官道屡屡有劫匪作乱,不少人铤而走险走上了这一条生财之路。
“温宿?我朝西部将军正在对战的的胡人主将似乎与温宿国国主是姻亲。”裴衍道。
陈平点头,“不错,温宿国的现任国主是西部将军对战的红谷大将的亲娘舅。”
裴衍一怔,望着行军图纸认真想了一阵道,“密切关注温宿国动向,他们很有可能会合作。”
陈平点头。
大军行军路线往北直上,裴衍的军队在西域名声大噪。
暮云在温宿国中进出不得,她感觉到近日城中的军马已经多了起来。
“你有没有发现,近日城中多了很多行军的人?”暮云问一旁的张培雲。
只见他表情严肃,他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温宿国和红谷大将秘密往来,那些东西都是军用物资,他们和大綦的军队必将有一战,我们必须设法离开城中。”
暮云用余光看了看旁边那两个正在假装擦拭窗台的下人,小声道,“好,这些人一直在监视我们,你有什么办法?”
张培雲一默,他轻笑道,“今夜丑时三刻,他们会有一批西域良驹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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