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末汗还活着吗?她如今身处茫茫大漠对于京中的消息已然成了聋鼓。
暮云在榻前和军医几人轮流照顾裴衍,他体内的余毒渗透太深,夜里病情时好时坏高热过后就是癫痫,直闹得人仰马翻。
她熬到午夜实在太倦,枕在床榻旁就睡着了。
裴衍终于醒来,他因为疼痛上身微微有些发抖,撑着榻前的扶手直起身,目光所及的瞬间整个瞳孔被放大了。
她没离开?
许是被褥摩挲的声音让她嘤咛了一声,又或是这样的睡姿不舒服。她枕在手臂上的头慢慢的歪了下去。
裴衍及时伸手扶住了她的身子,不小心抽到了伤口闷哼了一声。
“元帅?您醒了?”赞丽刚到营帐外把巾帕洗干净,又重新打了一盆干净的水进来。先了帐子发现裴衍已经醒了。
“嘘。别吵醒她。”裴衍另一只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头看向暮云,她的眼下有明显的乌青,显然是连日照顾他这个病人劳累的。
赞丽猛地住口,小心翼翼的把水盆放在架子上。只见裴衍用手微微摩梭着暮云的下巴,赞丽心神领会不好意思地捂嘴,微微一笑。
正当她识趣地想先出来营帐,留这两人独处的时候。只见裴衍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赞丽把枷上的外衫拿过来,她很快上前取下外衫递给裴衍,只见他动作轻柔地将外衫披在暮云背上。
“年轻人呐~真好~”。赞丽暗道,笑着出了营帐。
她睡觉向来不老实,也许是因为太累了此时睡得很沉。裴衍轻叹一声,从后面慢慢下了床榻,将她抱起放在榻上,然后把被子掖好。
他逐步来到屏风后的案前坐下,他既然能醒来看来身上的毒已经被清除了。裴衍摁着伤口,胸前缠着厚厚的纱布,因为方才不经意的动作已经有殷红的血迹渗出。
他自己走到枷前披上一件衣服,出了营帐。守门的军士见到主帅不仅醒了,还独自出了营帐又是震惊,又是欢喜。
裴衍朝他们点了点头,只见大巫就立在不远处的绑着军旗的木桩旁和张培雲在说话。
“阿衍?你醒了?”张培雲感觉到有人影走来,回头一见是他也激动坏了。
“参见元帅。”大巫看了看手上的一个像钟表一样的东西,抬头微笑的对他道。
裴衍忽然全都明白了,“你是……大巫?”
“不错,十三年未见,殿下竟还记得我。”
张培雲目光飘忽,他们方才就在聊的是裴衍的真实身份,显然对他们而言皇子的真实身份在彼此之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十数年前承蒙您的救命之恩,我也一直在寻找您的踪迹,这次是他们将您请回营中?”裴衍问道。
“殿下足智多谋,派出的暗卫已然探到我在滕观国却一直按兵不动,我曾答应过赵淑妃救你也在情理之中。倒是那个小女子为了照顾你已经不眠不休了三日,不知她可还好?”大巫笑着道。
张培雲搀扶住裴衍,眨眨眼对他道,“是啊,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不然你这小命就此交代了。”
“她睡着了。我有事要像大巫请教,培雲,你先下去吧。”裴衍推开了他的搀扶,深吸了一口气道。
张培雲已经听大巫说了大概,心想裴衍心中必然也有诸多疑问,于是点了点头,先下去巡营。
“听说元帅迎醒了,这可是真的?”陈平听了消息跑了过来,被张培雲一把拉住,小声的道,“醒是醒了,但是他现在正在和大巫说话呢,天也快亮了,不知道火头军做了什么早膳,欸,一起去看看?”张培雲道。
陈平觉得没意思,他急着去看裴衍是否真的转危为安,张培雲说他现在去不合适,陈平只好跟着他走了。
大巫将袖子里的灵镜和两枚玉佩呈给裴衍看,“殿下可还记得此物?”
裴衍眉头一皱,这和当年在朝阳宫看到的玉佩一致,唯独没有见过这枚镜子。
“裴庆说过,施法过程中沈知和手上的一枚玉佩突然崩裂,而暮云身上带的这枚玉佩却不见任何修补痕迹,此枚古镜赵淑妃从未与我提及,这就是和你们回到你们那个世界的开启之器?”裴衍把多年前模糊印象中的记忆一点点回想了起来,将压抑在心头多年的话问了出来。
大巫不禁长叹,“如果我没有猜错,沈知和应该是把真的那枚玉佩藏了起来,然后造了一枚假的玉佩。开启阵法过程中容不得一点失误,否则就会发生你当年在朝阳宫看到的难以想象的后果。十三年前,裴庆将你带来大漠,他说赵家姑娘央求他将你带离皇宫,而她自己却选择死在火海。我大为震惊,但是你的情况危在旦夕,我寻遍了大漠的草药却只解除了你体内之毒的三分之二。”
裴衍从出生时起就身体虚弱,赵淑妃总是衣不解带守在身旁他身旁照顾。
“我幼年身体残弱之故是因为中毒,而非天生的缘故?”
“不错,赵家姑娘当年与皇帝也就是你的父皇相爱,成了他的后宫中宠冠六宫的宠妃想必是遭到哪个他的后宫妃嫔嫉妒所为吧?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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